時間?難道時間有什麼意義嗎?我的腦海裏閃出了很多的東西,但是我理不清楚這裏麵的一切順序。
“我們現在快天亮了啊。”關定國隻是看著一個方向說著。但是我不知道那個方向是不是東方,這個地方的方位我早就錯亂了。我隻知道,這一夜,一天地盡頭的確是要結束了,太陽要升起來了。我們麵對的是一個更加殘酷的旅程的開端,現在,我看得出隊伍裏一種悲哀的氣氛,其實很多人都知道,想要安全的走出這片沙漠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方位的問題尚在其次,但是來到這深處已經用了不少的時間,要出去的話,他們的行程也不會太快。沿著原路回去的話,沒有了駱駝來幫助運送設備,這問題尚在其次。關鍵是水的短缺,我不知道關定國他們到底是如何設想的,至少大部分的水可是放在了駱駝的背上,隨著它們被殺,整個外麵的營地亂成一團,我們大部分的水資源已經是消耗一空。沒有食物,一個人活個三五天不成問題,甚至更長一些也可以。但是沒有水,這兩天的極限有幾個人能夠支撐過去。至少現在,剩下的水最多供給一天的時間,要走出這片沙海,安然無事,那是癡人說夢。
“你在擔心以後的路嗎?”我問他。
他的愁容不減,搖了搖頭。不是路難走,是人心難以穩定。
我看向四周,其實猜的出來關定國擔心的事情。在之前,他們團結在一起,眾誌成城,發揮的戰鬥力是巨大的。但是麵對著這樣的帶著無盡的折磨的客觀條件,就不見得每一個IE人都能保持住那種無私奉獻的狀態了。更多的時候,在麵對這樣無解的困境的時候,多數的人還是選擇自己活著。但是,現在這支隊伍不斷麵臨著外麵可能的攻擊,如果內部的人心再不團結的話,內憂外患,很快,這支隊伍就要毀滅在自己的手裏。這恰恰是無可避免的,至少現在,這就是關定國麵對著的最大的問題所在。
“我原以為你不會真樣的勇敢的……或者說我不希望你那個樣子?”關定國看著我說道。
“我不明白。”
“這個世界裏的一切其實都是遵循著一定的規律的,就像是我們華國裏的很多觀念裏都是將很多生活裏遇到的負責的事情程序化,順序化。也就是說,對待這些未知的事情,我們自己給了他們一個定義,最多的定義是和諧和輪回。也許你覺得你是從另一個時間裏來的,你可能不會死在這個地方的吧?至少我覺得你有這樣想過。”
我想了一想,答道:“有過,不過自從我開始受傷,其實我就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尤其是聽到了那個女人說到的一切,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偉人,他們尚且要麵對人生的中介,何況是我。我隻是運氣好,才能出現在這個時代。才沒有被時間的亂流所吞噬。或許我死了,隻是在另一個地方的一具屍體,說實話,屍體,我見得太多了。我習慣了,我的工作也是與之相關的。但是我現在心裏還是有著很多謎團的,這一夜,我覺得是最後的時刻了,你能為我解答嗎?”我問他。
“該說的總要說的,對吧?我也知道你一定也好奇了很長時間了,來,先看看這張圖吧。”關定國拿出了他那一份我夢寐以求的地圖出來。
這是一個被文件包裹著的東西,看起來密封的相當嚴實。我慢慢地展開那張圖,很像是我看到的那張,借著微弱的暗黃的火光,我仔細地研究著地圖上的一切。我從前看過一次類似的圖,但是我不知道這兩幅圖的內在聯係是什麼,直到現在真的看到原件,我才發現,這一切不過都是命運的玩笑。這圖標注的東西其實和我看過的那張完全一樣,不知道哪一張圖是臨摹的,或許兩張都是真的而已。我已經見識過了那個迷失在時間裏的女聲,知道很多事情是可以循環往複的,至少在這個地方就是這個樣子。
但是接著看的話,我突然發覺我對上一幅圖的印象開始慢慢地變淡了,幾乎消失不見,難道我的記憶力這樣的差了?不管我如何的努力,我甚至比較不出兩張圖的卻別,我的眼裏隻有這樣圖。多些什麼,少些什麼,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圖,開始發呆。
“這麼說你自己知道一些,當然,真正的事實還有很多,隻是我都不了解了。對了,這圖,你記住了嗎?”關定國問我。
“記住,什麼意思?”我不解。
“因為天快亮了啊,你不覺得我們到了天亮的時候,會經曆一些特別的事情嗎?”
“比如說?”
“一個輪回。我覺得從那個人消失開始,我們就要開始第二個故事了。”
“所以你不著急他的去處,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