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過後的世界早就不一樣了,那些隊員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挖開了出路,可見這恐怖的沙暴的威力是多麼的驚人。
黃沙漫天,我們站立在沙丘之上,看著已經改變了麵貌的古城。雖說我們曾經監視過古城的呀一切,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樣子,恐怕全部的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其實我們麵對最難的事情還是現在失去了一切的參照物,根本就找不到方向繼續下去。這樣的話,這些人可能真的都在這炙烤的沙漠裏被曬成幹屍。
看著可怕是一回事,遇見的又是另一回事。隊伍裏的聲音越來越多了,有的人也早交頭接耳。三五成群的人們比比皆是,恐怕現在,這裏已經不是一個整體了。
鄭明就在我的身邊,他的身體虛弱,站起來已經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了,更何況還要看著周圍的一切。其實我看他的樣子,他也知道我們現在麵對的最大的困境還是來自於我們自己罷了。如果一個本來團結的隊伍裏突然出現各種各樣的複雜的聲音,那它離著分本離析就快了。
“會怎麼樣?”我輕聲問他。
“不知道,要是老師醒著的話,或許會知道的。”鄭明隻是如此說。
“可是現在也沒有水,我們這些人能活多長時間還是未知之數。倒是鄭明,你覺得關教授是如何受傷的,或許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說。他們不限製我的人身活動,其實,他們更希望我可以在話語裏動作裏露出某些破綻,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最有利的。我的身邊守著的就是一些軍人,他們不是我見過的那幾個,看他們的樣子,命令已經下達了。
這時候,其實我問的這個問題是有些不合時宜的。但是鄭明回答了:“老師的受傷是被人故意刺傷的,但是說是有預謀,我不信。”
“為什麼?”
“看他的傷口的位置和不規則的程度,可以知道這個襲擊者一定是在一種十分緊急的情況下動的手。那時候,我們在這的人很多,你認為一個殺手可以從容不迫的做到這許許多多的事情嗎?而且一個殺手如果是蓄謀已久,你覺得他的匕首會出現那麼大的偏差,心髒的位置可是離傷口還有一些距離的。但是看老師的樣子,對對方好像並沒有什麼防備,他沒有防備的不過就是這支隊伍的人,其實想想也是知道的。但是問題就在我對老師的了解上,我很熟悉老師,他經曆過最殘酷的戰爭,看過血與死亡的碰撞,所以他無論在任何的時候都保持著一種很強的戒備,沒有東西可以瞬間打倒他,就算是在親近的人都不行。奇怪,就是奇怪在這裏。”鄭明說出自己的不解。
其實在我的眼裏,的確如鄭明所說,關定國給我的印象就好像是一隻時刻保持著警惕的獵豹,他防衛的不止是任何的襲擊,而是自己可能麵對的一切。他是那種每一分每一秒都專注無比的人,從這一點來說,我是自愧不如。當然,人無完人,關定國也會出錯,否則怎麼可能受傷。現在的關鍵就是他是如何受傷的。
“你懷疑……哪個?”我輕聲問。
“不知道,我們麵前的困難就已經很難了。”鄭明搖頭。
沒水是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可是除了這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食物短缺。雖然我們現在手裏的食物足夠我們在這裏生活個十天半個月,但是之後呢?我們還是一無所有,那個時候就算是有水,又能如何。
我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覺得天上好像再次多了一片烏雲。和剛剛的沙暴不同,這次的烏雲鋪天蓋地,但是顏色並不濃厚密集。好像,天上的並不是雲,那會是什麼。我們都望著天空,漸漸地,有個人的視力比較好,看出了一些端倪,驚訝道:“那是一群地鼠毒蛇!?”
接著,這就是一陣落下的雨,我們一群人抱頭鼠竄,躲避著天上的來客。瞬間我們就頭破血流,不過好在這裏還算是空曠,我們也有著很大的閃避空間,還有我們隱藏的地下室那樣的建築存在,這些都是十分有利的條件。我們受的傷不多,但是卻能看到無數的生物從天上落下來,有著地鼠,有著沙漠的蛇類,還有無數種我說不出名字的動物,甚至植物。它們應該是被剛剛的沙暴卷了起來,帶到了這座古城裏麵。這是巧合,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現在不再用擔心食物的事情了。無數的動物,它們應該原本就生存在這片沙海,這裏就是它們的家園,但是現在,它們隨著狂風落下,無數的動物已經跌得粉身碎骨,到處都是殘骸,這才是一片死亡的海洋。我已經和無數的人看得呆了,沒有比這血雨在震撼的存在了,至少我覺得我這一生,能看到一切已經是難以想象的運氣了。
鄭明的身體很差,看著外麵的血雨隻剩下蒼白的臉和一陣陣的失神了。
我們的身邊再也沒有了監控,因為大部分已經去到外麵收集食物了,有了這些東西,就算是茹毛飲血,都可以活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