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關了起來,可笑,這次是吳先生的人做的。我就這麼被他們押到了這裏,這裏離著那個地下室和周圍的營地都相距甚遠,似乎是吳先生上一次在搜查這附近時發現的這個地方。
但這裏和那個地下室差不多,最多的還是那些砂礫和斷壁殘垣。當然,作為吳先生大本營一樣的地方,這裏有著極大的不同,最明顯的就是這裏已經有了幾個人,他們隱藏在這裏,是一些我從來沒見過的人。當然,我見過的人還是有的,就像是,那個眼鏡男,好像在任何的地方都卻少不了他。至於他是什麼名字,什麼身份,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也懶得關心。
“你來了啊。”他笑了,臉上比較殘忍。說完,他一腳就踢在了我的肚子上,一陣劇痛,讓我隻能臥在地上喘著粗氣。不過他好像還是沒有解氣,在我的身上不斷地踢著,就這麼五六分鍾,雖然他的身體素質不是多麼的好,但是這一頓毆打,也是讓我全身一陣陣的劇痛,幾乎要昏厥過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惹到了他,看來是運氣不好吧。
阻止他的是那些吳先生的手下們,他們和吳先生在一起的時間長了,知道一些禁忌,也了解吳先生的一些習慣。我這個本來應該死在吳先生帳篷裏的人沒有死,那就說明吳先生現在還需要我活著,不管目的是什麼,我現在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否則他們的身上也會有麻煩的。
“停手吧。”一個人說了一句,這一句話,就讓眼鏡男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立馬彎著身子,像一隻狗一樣,聚在了那些人的身邊。果真,這樣的奴性,這樣的人,在戰爭時代就是漢奸,在這個時代,他也是卑躬屈膝,搖尾乞憐的家夥。
我忍受著身上的疼痛,但是意識還是慢慢地消散,對周圍的一切感知已經不那麼清晰了。恍惚間,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拖動著行動,走的人似乎完全不在乎我的情況,就算是靠近岩石或是其他的東西,他也是照走不誤,很快,我的身上就又多了一些傷口。等到停下來我,我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完全的碎裂了,沒有一塊完整的存在,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得這麼慘的。
接著,我就暈過去了,或許暈過去的感覺才好得多,至少感覺不到周圍的環境和混亂了。
這一幕幕,折磨著我,就算是我暈倒的這一段時間,我的腦海裏還是在不停地閃現這一段時間的經曆。關定國的話,鄭明的犧牲,吳先生的陰謀,其實我想想,這一點一滴和我有什麼關係,這是一個我過去了的時間,說實話,我是改變不了什麼的,什麼都不行。但是這一切為什麼偏偏找上我呢?半是昏迷,半是沉睡之間,我失去了意識。
我醒了,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我是被陽光曬醒的,這裏是一棟很久的建築了,到處漏風還好說,屋頂上麵不少的破洞,讓我就算是休息也是十分的難受。彼時,一道陽光正直直的射下來,射在我的臉上,這熱量已經讓我口幹舌燥,雙眼通紅。其實,這都不是我醒來的主要原因,更多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我聽到了稀疏的槍聲,雖然很遠,但是清晰,他們果真再次動手了,為了那些水嗎?
其實現在,水根本不是兩方人馬爭奪的焦點了吧,他們一切行動的根本並不是水,而是一場不知道原因就要你死我活的戰鬥。因為他們都絕望了,瘋狂了,隻有戰鬥下去,獨霸那些水,才是他們這一段時間活下去的意義和價值所在。我不知道石井明是不是知道原先德國人的那些故事,如果知道的話,一切還會向著這個方向發展嗎?
我努力地動著,希望能坐起來。但是身上被繩子綁住,再加上眼鏡男的攻擊和一夜過後的影響,我的身體僵硬疼痛,就算是坐起來,都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情。過了十多分鍾,我終於還是坐了起來,但汗水已經滴落臉頰。
我看向門外,竟然沒有看到任何人,雖然這樣,我還是知道石井明一定是留了後手的,或許門口的死角那裏會有人,也可能還有其他的人一直監視著這裏,一旦我動了,可能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我現在身上也沒有武器,繩子綁的也很專業,要逃出生天對我來說是難如登天。所以想了想,我還是靜靜地坐在了那裏,等待著他們的回來。
很快,就有人回來了,是那幾個一開始就看管著這裏的人,他們全副武裝,曆經風霜的樣子,讓我承認他們的強大。而他們的身邊就是那個眼鏡男,還是和昨天一樣,這個眼鏡男表現的還是像一隻狗一樣,圍著他們轉著。好像槍聲對他們來說,影響不是多麼的大,可能石井明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參與到這場亂戰之中吧。也是,他現在的力量的確是很強大的,最專業的人才都在他這裏的,但是另外兩方都掌握著他最缺乏的人力和物資等資源,一旦他無法控製他們了,其實毀滅最快的還是石井明這方勢力。而且,他的追求很清晰,所以他還要繼續等下去,等著最後的結果,坐收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