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吧。對嗎？”關定國已經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他的臉色蒼白，身上的傷還沒好，但是這一段時間，他用過的腦力精力還是太多了一些，有些吃不消了。這是一個人自己的抉擇，不是我能左右的。
對麵的石井明看著周圍圍著的這些人，絲毫沒有恐懼的意思，或許這樣的情景，他早就在自己的心裏驗算過無數遍了，這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場景。想要成功的話，偶爾也要做做一旦失敗的夢啊。他現在就是如此，但是我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景真的比一些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情景好的多了。或許有的夢更淒慘，隻是這個夢更真實。
“我為什麼想死？”他笑了，問關定國。
“因為你還有任務，但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嗎？我能問問那幅圖呢？你帶到了哪裏？”
“在我的身上。”他拿出了一幅圖，接著還有一個打火機。火焰慢慢地覆蓋了那張紙，有人驚呼，但是沒有人動，大家都隻是在原地看著，看著一張圖化成了粉末。
“為了用這張假圖把我引出來，你們死了很多人啊。值得嗎？”他問我們。那眼光看了一圈，卻是沒找到答案。有人悲傷，有人堅定，有人無奈，有人後悔。可是沒有人知道自己心中到底真實的自我是如何麵對著這一切的，這就是命運嗎？我不禁響起了從前電影裏聽到的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你花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離自己的目標這麼的近，但是突然一場空，你覺得值得還是不值得。說到付出，你不必這裏任何人付出的少，甚至很多很多東西，你失去的很多很多，難道你就這麼毫無怨言嗎？”關定國在試著剖析他，好像很簡單，但很難。
“你好像猜透了我似的？”第一次，我看到了屬於石井明的不安，但是不安裏麵好像還有著滿足。
“幸虧你，我才能找到很多的。那幅圖，真假都不重要的，本來那東西就是要消弭於時間的長河裏的，對我們來說如此，對你們亦然。不過真正讓我在意的還是你所做的那一切，我知道，甚至我們都覺得你不算是一個好人，但是你恰恰做了一件算是好事的事。你故意留下了破綻，給了我一條路，不是你，我到現在不會知道那個人還活著。”
“我從來沒有給你留下什麼破綻的，這可不是我的風格。”石井明笑了。看著我們，就像是看著一台戲。
“或許有，或許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在看到那幅圖的那一瞬間就有了自己的決定，自己要做的一切都在裏麵。你知道一切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可是你不甘心，你想做最後的嚐試，不過這嚐試你知道對錯的。你發現了一個和你一樣的人，對吧。所以你故意沒有殺他。”
聽了關定國的話，我知道他說的是我。難道那次戰鬥，石井明真的沒有用盡全力嗎？是他，故意留了我一命？
“我努力了，他能活著，可是運氣，我不知道為什麼？”石井明在表明自己地立場。
“你早就發現了身後的追兵，或許，你不知道齊安的眼睛有著夜視的能力的話，你不會手下留情的。也不會給那個人救齊安的機會。但是現在的一切都不會變了，未來是你自己鑄就的。”
“可是他活著有什麼用呢？論戰鬥，他比我差得遠，在這裏，一點都不出眾。這裏考驗的是真正的戰鬥，會拳腳的武藝不算什麼，真正的戰鬥憑借的是自己的智慧，他還欠缺很多東西。”他看著我，輕蔑的笑著。但他的笑意裏有些懷念的意思，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
的確，他說的都是我欠缺的，不過我的心裏也有著一個隱約的線，如果真的是他故意的留下我的性命，那樣的話，是不是這局勢的下麵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呢？
“可是他的夜視能力，卻是萬中無一的，就像是你被選中的原因一樣。這樣的人十分的稀少，可能整個國家也找不到十個人，最特別的還是他們顯現的時間都是不固定的。這樣的一個能力，不算是多麼的出眾，至少有著無數種的能力比這樣的能力強大。但是這能力卻是進入死者之國必須有的，也是離開那裏必須擁有的。如果沒有這樣的眼睛，就算是真的拿到了原本的圖，也無法逃離那裏。去到那裏就是一個地獄，有什麼意義。你早就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命運是無法避免的，但是你不認命，這毀了你一生的東西，要毀掉你最後的生命，那你就會和他同歸於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