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就是法醫,我也有過法醫的朋友。他們不是什麼神經病,一定要做這樣特別的與死亡打交道的工作,也不見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亦或者是對這些方麵感興趣。大部分時候,這就是一份工作,僅僅是一份工作罷了。對比小黃,張子明顯然沒那麼多的煩惱和困擾,他隻是在任何時候都在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相對於小黃這樣的小法醫,已經頗有名氣的張子明在法醫學上的造詣無疑是深厚的多。畢竟,不管是什麼學科,其實還是有一些天賦成分在裏麵的,不是一個人說能做到,就能做到。裏麵有艱辛,有汗水,但是一個人一點天賦都沒有的話,就算一輩子的時間都花在上麵,最多也不過是一個二流法醫。就像是,很多人。想的多了,我感覺自己好像也差不多。我的夢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到來了,其實,我有些期待下一次夢境的到來,我能發現什麼,能給我什麼驚喜。
張子明這個時間還沒睡,他是那種精力旺盛的人,但不是在任何時候都如此,好像隻是到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的時候才會這樣。也就是我現在看到的他的樣子,他還在化驗著那些收集到的血液樣本。這裏也隻有最熟悉這個工作的他了,不過現在,他沒有那些專業的設備,隻能用這些簡陋的東西,得到一個最好的結果。
看他專注地樣子,我們都不忍心打擾他。就像是一個畫家在作畫一樣,其實專注起來的人,是最讓人敬佩的,因為他們已經沉浸在一種莫名的狀態裏,我也相信許多的發現和創造都是在這個時間段裏麵鑄就的。
張子明的帳篷算是最大的了,畢竟他有一些儀器設備,甚至某些時候,這裏還是他的工作間。但是這裏出乎意料的整齊幹淨,好像在沙漠裏,他都是盡心竭力地整理一切。這是與一個人的生活習性和性格分不開的,一個任何時候都保持著最佳的狀態,從不讓你看到他不潔的人,應該更讓人放心一些。
看著張子明一直專心在做著實驗,背對著我們的身影那麼專注,我們沒有打擾他的意思,自己都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我坐的地方更靠近那些樣品,其中甚至就有我剛剛看到的那些鮮血,說是鮮血,這麼短的時間過去,好像那些紅褐色的液體就已經變了性質,我搖動了一下試管,那些液體變得粘稠,甚至就算試管是密封的,我還是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酸味,這裏麵的腐蝕性很強。我想起帳篷裏麵的一大灘血跡,心有餘悸,但是想到這帶著酸性的血跡,我想起了在遇到箱中人之前看到的那些死人,沒有人比他們死的淒慘,也可以說沒有人比他們更像是現在這裏遇到的危局。這些血,說實話,像極了那些人死之後的情景了。
當然,我還是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兩個地方的距離可不小,能夠出現一樣的事情的概率的確是很低的。這裏除了剛剛收集到的那些血液樣本,就剩下一些我們沿途收集到的東西了。也有紅色的物質,估計是巨大的血字上麵刮下來的,畢竟那血字也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你們來了啊。”他終於注意到了我們,不過我想,可能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剛到。”我說:“沒打擾你就行了。”
“沒事沒事,我現在做的事情也算是馬後炮,其實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說白了,現在我的手裏也沒有器械設備,也沒有其他的對比數據,就算是有樣本,也檢查不出來什麼東西。對了,齊安,我現在檢查著你看到的那些血,說實話,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他湊近了,看著我,問我。
“說的?”我很好奇。我遇到的東西其實都是很淺顯的,就像是剛剛遇到的那些血,還有經曆的所有,其實都很簡單,並沒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地方。當然,最基本的還是我並沒有故意隱藏過什麼,或是看到了什麼內在的東西卻沒說,其實,我隻能說我現在做的都是些簡簡單單的事情,隻是別人習慣把這些事情想的很複雜。
我擺擺手,給了他一個否定的答案。
“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嗎?齊安。”張子明好像是來了精神,但是現在我還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乎的東西是什麼,反正就我看到的來說,其實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存在。
“張子明,你發現了什麼?”李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