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我們發現了一個人,才能發現另一個人的存在。張組長是醒了,但是說實話,他經曆的東西對我們的幫助不大。對於我們現在迷失在這裏的這個情況,他也是一籌莫展,我們根本沒能夠因為他的醒來得到更多。我們這些人都是一介武夫,對科學神秘的研究,還是止步於各自的印象裏的。但是不管怎麼說張組長醒來就是一件好事,當然他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些不適應,就像是把一個人靈魂剝離再裝進去,這個過程裏的一切都是不可預知的,沒有產生嚴重的不良反應已經是一件很好的結果了。接下來,我們繼續追蹤著那些人,我知道我們隻能走18個小時,因為我們必須在下一個時間線混亂之前回到舊樓的附近,那裏是一個時間點的起停之處,隻有在那裏,我們才可能能夠得到回來的路。當然,你所走的路也是我很驚訝的,這我不得不說。就在我們快要和他們分開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人,一個瘋子,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
不用想我也知道這個人自然是古卡了,但是他這個瘋了的人是如何在這裏生存了這麼長的時間呢?這裏可以說是步步陷阱,稍有不慎,甚至自己根本沒有後悔的權力和可能性,但是分明,這個瘋子至少算是活得好好地那類人,他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錯亂而死去,隻是存在於某個特定的時間,但是我們遇到的一切可能遇到的東西,包括盜墓賊,包括德國人,包括食物的短缺,這些對他來說好像都不是什麼問題,他活著,活得好好地,比我們一直在掙紮求生的人強多了。
“古卡的出現並沒有讓我多麼的欣喜,你們也是知道的,他瘋了,至少在我們所有人分離前的那一刻,他就是那個瘋狂的樣子。我沒有把握能夠完全的控製住他,讓他不至於破壞我們的計劃。但是瘋了的古卡很怪,我隻能這麼評論。雖然他的一些表現還是無法讓我把他歸於正常人的範圍,但是我又不能說他是一個瘋子。因為,我看到的古卡,有了條理,也有了一顆野獸似的心。明顯,他每一刻對那些人都帶著無比的敵意,這些可不像是他們曾經有過什麼交集,完全是一種莫名的仇恨。而且,他們他也絕不可能有什麼交集的,但是怨恨就是如此的沒緣由。看起來,那些人就像是他既定的獵物,他要做的就是捕獵他們,殺死他們,吃掉他們。他也是這麼做的,他對這片沙丘似乎無比的熟悉,甚至到了某種難以想象的程度。我們這些人也算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了,但是說到對沙漠的了解,連他的十分之一可能都沒有。他經常都能在一些細微的幾乎看不到的地方找到活下去的因子,任何的水分,食物,他都不放過,就好像一直以來,他就生存在這裏。他有著野獸一般的敏銳的嗅覺和感覺,還是一隻在這裏土生土長的怪獸,厲害的地方不是他有著多麼強力的爪子尖牙,而是他什麼時候出現和消失,都是一般人不可預期的,經常會從一個不知道的時間,本以為安全的地方發動襲擊,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我看了看床上的古卡,現在這裏除了一些暈倒的人,剩下的就是這個所謂的算是“死了”也算是“活著”的人了,甚至李雲峰的話語裏,這個人甚至不能算是活人,他是一隻野獸。我很難想象,在這片任何人都不熟悉的沙海裏,被一隻一直蟄伏在這裏的野獸跟蹤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我看到李雲峰和張伯明看古卡的眼神,我還是看到了一絲畏懼似的意思,這個怪物不是多麼的強大,或許就是十個八個,他們這些人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裏。與這樣的怪物進行戰鬥,就是一種十分簡單的事情,但是他背後代表的東西是一直有如芒刺在背的危機感,每一時每一刻,這個家夥都跟在他們的後麵,時不時地亮出自己的尖牙利齒,卻等待著最好的時機。不過,我感覺對於李雲峰他們這樣感覺靈敏的人,如此畏懼古卡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李雲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笑了,說:“或許你們覺得我小題大做,的確,一個古卡是成不了什麼氣候,就是一開始,我也是準備直接把他打暈帶走的,畢竟那個時間線裏已經留下了太多不該留下的東西。我們能做的隻是盡可能的減小自己對那裏的影響罷了。但是接著跟蹤古卡,我卻發現這個靈敏的就好像是怪物一樣的家夥竟然是殘存著些許的人性的,不過不是原先的古卡了,而是很久以前生存在這裏的另一個人。他的身體裏至少最為主導的是另一個人,雖然時不時,這個家夥會作為一個客人,讓古卡暫時的拿回一些主導權。但是相當多的時間裏,他們兩個一起控製著這具身體,做著一些怪異的讓人不理解的事情。自始至終,這個古卡就不是古卡。那個人格好像一直居住在這裏,古卡對這裏的熟悉和適應,大部分來自他的意識。但是除了這些,他還有著一種對外來者強烈地敵意,和一種極其靈敏的感覺。不止一次,這個家夥幾乎要發現我們。我覺得比較來說,這個所謂的一直居住在這裏的,帶著敵意的人格可能才是更加可怕的。但是,俘獲他,也更加的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