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可遇而不可期。就像是我想要遇到的時候,完全沒有。但是這絕望的時刻,連我都覺得自己會和這群屍體們一起淹沒在這裏的時候,上天給了我一隻手。這手很白皙,很美,很纖弱。若是平常,或許我還是會懷疑這手來的真的湊巧,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但是現在這唯一的手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隻能緊緊地抓住。
我向上看了一眼,是的,那隻手的主人就是那個女人。他就在我頭頂上麵半米不到的位置,那裏好像是一個缺口,而她伸出來一隻手,想要把我救出去。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一個字,但是現在,卻是她正在救助我的性命。一次次的就經曆早就讓我對這個女人心生戒備,更何況遇到她好像就是一個壞事。有神經的麻痹,還有昏迷,奇異的幻境,我已經看不透這個女人在我的心裏到底是什麼位置了,是咒怨,是引航者,還是救我的命的恩人。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裏完全亂了,複雜了,找不到自己的答案了。但是求生的本能仍在。
她伸出了救命的手,沒有說一句話,就算是她的臉上也都沒有任何的快意,隻有冷漠,隻有無視,就好像她救我的人根本就不陪在他的眼裏留下什麼。
我抓住那支纖細的手,互相用力,慢慢向上。我原以為這樣的一個女人,要紮住我這樣的壯年男子,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卻就是如此的出現。
對麵的是那個女人,讓我心驚,我是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到她的臉,冷漠的可怕。無數的行屍們還在抓著我的身體,就好像我就是他們中間唯一的生者,就是為了把我拽下地獄。一點一點,我被那個人拉了出來,超乎我的想象。
等到了上麵的時候,我還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那是一個血紅色的地獄,但是失去了我的存在,地獄開始平靜,就好像隻是一灘血水,再也沒有瘋狂。
“這是哪?你是誰?”跟在那個女人的身後,問她。
女人穿著白色的衣服,可自從把我救了出來之後,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不曾多看過我一眼。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般,這是她的世界,我同意,但是自從我到了這裏之後,這就不僅僅是她的空間了。
女人很熟悉這裏,每一步都沒有任何的遲疑。無邊的黑暗在她的眼裏就好像是最平常不過的景色,這是一個迷宮,就算是有她帶著我都是一樣。一個個黑色的石柱不斷地在我的眼前來來往往,不曾停歇,眼花繚亂。越走,我越發現這裏所有的石柱的密度驚人的高,而且排布的規律我就更難理解。
不過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小片空地上,說是空地,其實隻能算是這個空間裏麵一片稍大的地方,那些阻隔我們的石柱明顯少了很多,這裏顯得更加的空曠。其實跟在女人的後麵,我才發現她的確是讓我無比驚訝的發現。一開始的多次相遇,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的接觸,甚至可以說有些恐怖。但是這一次,我才發現其實她就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雖然這樣的突然出現著實的讓人驚訝不已。還有就是一次次和她相遇,似乎後遺症慢慢地變少了,或者說,其實不算是她施加給我那麼多不好的感受,我覺得之所以出現那麼多次奇奇怪怪的情況,更多的還是關於我自己的內心感受。多次的接觸裏,我心裏最多的還是對她的恐懼和畏懼,所以那些相遇一直夾雜著這樣或是那樣的負麵情緒,似乎身前的女人並不是在直接對我影響。而是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內心的各種感受就被無形的放大著。
女人走到了那小片空地的中央,停了下來。然後緩緩地轉過身,一直盯著我。
女人的眼睛略有些空洞無神,那不是死人那般的失去靈氣,而是一種活著的生物精神狀態達到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上去吧。”這是我又一次聽到這個女人說話,聲音不算好聽,但是這話我卻聽得懂。從她的衣著,我可以斷定她絕對不是什麼現代人,甚至幾百年之內的人都不見得。但是她卻能說出我所用的話,實在是讓我震驚。當然,這些日子的震驚已經是太多了,多得我已經分辨不清了。
“你!在說什麼?”我結結巴巴的問道。
女人看了看我的眼睛,從來古井無波的臉上多了一絲動容,但是好是壞,我分辨不出。好像她在可以掩飾著什麼,亦或是……
“怎麼了?”我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