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黑色的通道裏麵,其實於子初隻是給我講了一個很長又很短的故事,故事裏麵並沒有多少美好的東西,怎麼聽起來都覺得很沉重,但就是這樣一個沉重的故事,其實看到了最後,我卻覺得自己才是這汪洋大海裏的一片浮舟,我隻能隨波逐流,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於子初他們那些人可能就是我的榜樣吧,哪有真正的神,一切都是虛妄和謊言。
向下走著,這裏很冷,甚至刺骨。對著樓梯,我還有著記憶,隻是不知道我該說這裏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是存在於過去嗎,不像。現在,更不像。未來,不要那麼可笑啊。
於子初說我是來完成黑塔最後的儀式的人,我看了看自己,難道要我自殺或是犧牲在這裏才能解決嗎?雖然我不恐懼死亡,但是沒有意義的死亡,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我現在想做的隻是我們所有人全都能夠活下去罷了,犧牲不能避免,但多活一個都是好的。當然,能活著完成任務就更好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那個和於子初有著密切關係的人,他既然選擇讓我來到這裏,就一定知道更多的東西。於子初說一天之前,那些帶著地圖的人就離開了,去散播那些東西。而我的時間線裏麵,無數的人為了所謂的地圖掙得麵紅耳赤,甚至喪命。要是他們知道地圖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每一副地圖都是真的,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不過我想,他們得到最多的還隻可能是某些負麵的情緒,要讓一個人積極地麵對這些,估計是太難了一些。
樓梯下麵就是那些石人的勢力範圍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還會不會見到什麼老朋友。
深吸一口氣,我走了下來。
上來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樓層幾乎全部都是黑暗的,因為這裏就是製造那些石人的地方。古人在這裏傾注了很多的心血,這裏不見得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地方,其實看起來,這裏的邪惡更多。但就像是於子初最後做的那些事情,這裏可是其中的一個開頭所在。他說這裏最缺少的就是犧牲,需要更多的人在這裏犧牲才能平息這裏的動蕩的磁場,所以這些死在石人手下的應該都算吧。但是我到了下麵之後,最先看到的就然是一個寬闊的多的空間。我能看出這裏是一個黑暗的地方,和過去一樣。但不同的是,這裏現在有著成群的石人,卻沒有讓人混淆迷失方向感的存在。我能從我這裏直接看到盡頭的下去的路口,甚至是用來製作那些石人的池子,還有那些木樁。不過這裏沒有麵具人們,什麼都沒有。
我看了看上麵,天花板很低,其實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隱藏的地方,但是我能看得出,這裏還沒有完成,至少還差得遠。
向前走著,其實這一次,我自己的心裏感覺輕鬆多了。沒有那一次的搏殺,我遇到的是未完成的噩夢。這樣的感覺還好吧,至少不至於再次麵對危險。
一步兩步,原本平靜的心裏多了一絲波瀾。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裏再次多了一種怪異的被盯著的感覺,不過這樣的感覺這一次清晰地多了,幾乎立刻就能感覺到那個盯著我的存在。他的目光來自一個比較高的地方,我想上麵看去,離得遠一些,再加上天花板上麵都是一種黑色如墨的材料。就算是底下的作坊還沒有完成,但是上麵已經是結束了。
看向上麵,我發現不了那個存在。因為上麵的頂棚上麵明顯有著吸收光線的塗層,就算是在過去的時間裏麵,這些東西也是會阻擋我們的視線的。我找不到那個存在,但是我確信自己不可能看錯。
我拿出了手電筒,讓光線射到上麵。無數駁雜的花紋交織在一起,有粗有細,有的更黑更濃,有些的卻略顯一些粗糙的意味。上麵著實是怪異的很,但是那個注視著我的存在,卻好像夜感知到了我在尋找他。在上麵不斷地移動,這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吧。
終究,細長的光柱更快一些。我捕捉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形,他還在上麵移動,被我的燈光照射到,突然停下了,或許是知道自己無法再次隱瞞自己了。
那是一個血紅色的黑色的身影,陰魂不散的他們還是沒有結束啊。
我拿出了槍,對著那個家夥就想開槍,但是於子初的話突然就在我的腦海裏閃過,一切的手就在下麵等著我,不會是他吧?
我鬆懈的這一瞬間,那個血紅色的怪物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接著,我就聽到地上傳來的東西落下的聲音,他已經落到了地麵。但是他一到了下麵之後,我反倒是能看清楚。他離著我很近,血紅色的一點都沒有皮膚的怪異的身子就在我身前不遠處,上麵的血滴還在慢慢地滴落在地上,粘稠而惡心。這是一個恐怖的家夥,可給我的感覺,他變成這個樣子的時間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