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納德?我不熟悉你,這個名字好像那個人並沒有提及。”我說的是那個工程師,的確,一路走來,這個人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他的描述之中,也就是說這個人並非是那個時代最核心的人物。
“我不知道你的那個工程師是什麼人,但是我見到過很多,他們都算是我熟悉的人,當然,記憶就算了,我記不清楚了。但我要說,這裏自從一開始建造就有著我的身影。其實你的心裏也一定會奇怪,我的來曆和一切全是謎團。比如說我為什麼在這裏?這裏的秘密?要做的事情等等。尤其是,我這樣的有條理的對話還能和你對答,你更是會覺得我是故意在欺瞞你,對吧?”
“說實話,你不像一個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了十數年的人。至少我看到的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你這樣的還能保留自己的頭腦和大部分的意識,他們基本都變成了怪物,唯獨你,還能有這麼條理的對話和對外界的感知能力。這是,很難想象的。”這也是我現在最讓我不解的地方。正常人,就算是比較習慣孤獨的一個人生活,時間長了,他的感官能力也都會退化。最明顯的就像是語言能力和他對外界事物的反應能力,都會減弱,甚至消失,人也會變得暴躁不可理喻。更有自殺自殘的傾向,這也是那些監獄裏麵的孤獨犯人最可能出現的情況。雖然他們的牢房裏可能什麼都不缺少,但是他們往往都會變得行為怪誕,不可理喻,大部分人的自殺傾向十分的明顯。在心理學上,這就上升到了人心靈的一個方麵,關於忍受孤獨的方麵。這個人可以說十幾年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麵,沒有人和他交流,按理說,他早就應該瘋了,還能在這裏和我侃侃而談,十分違和。
“我的確是,有些特別。”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聲音低沉。然後,他反問我:“你覺得我自己不想死嗎?作為一個這樣的存在,我還要苦苦支撐,其實我並不想著活下去了。但是我對他有著承諾,我不能不履行。另外就是,我不能讓這些東西出去,他們出去隻能毀滅我們的家園,那是我更不能接受的。”
“這麼說你是在控製著那些籠子裏麵的東西,不讓他們到外麵去嗎?”
“變異的過程是不可逆的。這一點,你應該也明白。我,和一般的變異病人,和四肢著地的那些,和那些房子裏麵的活動的屍體,和籠子裏麵的家夥,其實都是變異者。當然,還有那個人。我們都一樣,每個人都是變異了的存在。隻不過側重點不一樣,而我和那個人更是其中最特別的存在。一切的初期就是一個人慢慢地變異,在這裏生活的時間長了,他們變得饑餓和瘋狂,對一切都有著強烈的攻擊欲望。變異的初期,人們還能保持基本的人性,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和變異的加深,他們會變得更加的嗜血,就好像你看到的那些基本的怪物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一天,他們也會死亡,就成了類似屍體,但是基本失去運動能力的所在,那個時候,他們基本被放在那個墳場那裏,因為最後時刻的他們隻知道殺戮,甚至同類都不放過了,隻能進行葬禮——強迫的葬禮。當然,他們還是不得安息。然後,變異繼續加深,不過這個時候就分為了三種。一種是完全瘋狂的存在,他們會什麼都撕咬,隻能被關起來。因為他們完全不像是那些將死的屍骸,還有著強大的運動能力,所以僅僅是關押是不現實的,至少不能在墳場那樣的地方關押,所以就選擇了地底。而且,他們會因為那股神秘的力量變得安靜一些,相對來說,隻知道饑餓的他們也算是好操控一些。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其實他們都是活著的過去的同伴,所以沒有人願意殺了他們的。那也算是變異的終極。而另外的一個就是四肢修長的怪人們,他們身體的變異已經很大了,但是還沒有變異到完全瘋狂的境地,反倒是擁有了清晰一些的智力,雖然做出很多的交流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但是總不是那些隻知道殺戮的怪物。他們也是我最大的一群助力吧,要是沒有他們的話,這裏早就無法控製了。唉……”
我知道他是看到那些曾經作為同伴的四爪怪人的屍體有些落寞,其實誰都會一樣,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已經很長了,現在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不能想象罷了。我無法勸慰他,隻能靜靜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他們也算是一個中間的存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是沒有完全的理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們也會變成那個樣子,變成籠子裏麵的怪物。完全的沒有征兆。或許需要時間靜靜地給一個答案吧。最特別的那種也就是我和他的存在,我們都是特例。他,雖然看起來虛弱無比,但是你也看出來了,他的身體精神好像什麼時候都是無比的充盈的。而且,他沒有那種怪異的外表,完全就像是一個正常人,還能保持著正常人說話和分析的能力,這就已經是極難想象的了。或許他的身體才是變異最好的那種吧,當然,他的邪惡之心不變。至於我,也算是一個不太成功的例子。我沒有他那樣強大的戰鬥力,因為我變化更多的還是大腦,而且智力方麵變化的不多,主要都在記憶力方麵了。可以說我就像是一本書,記憶的能力超群,但是想要利用裏麵的東西,就要費一番功夫了。那也是我被他打敗的原因了。我並不擅長戰鬥,和那些怪物們相比,我比你們強大不了多少。當然,你說還有智慧的話,這算是答案嗎?我每天都在看書,一頁頁,不停地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