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眼睜睜的絕望!我要親自感受的那種?
我奮力一撲,直接撲到了地上,甚至半個身體都已經要接觸到黑色的水潭了,但是雙腿伸得筆直,就是不讓自己的身體掉落到下麵去。我自己也是用盡了力量,一隻手伸過去,想要把他抓住,至少水麵之上的影子,還在我的眼睛裏麵。可是手伸到了他的身邊,卻隻能摸到一片衣袖所在,根本就無法抓住他的人。雖然隻是幾厘米的距離,卻好像是天塹一般,就是無法越過。我已經用盡了力氣,還是無功而返,巨大的折磨和挫折就是如此。他的臉還在我的眼前,曆曆在目。然後,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身下,一樣有著生物活動的跡象,好像有東西也來抓我了。救人的結果,就是受到襲擊,我可笑,直到自己都出不了聲了。
我想要起來,但是雙腿經曆了決定的消耗之後,也已經是不聽使喚了。自己的身體更是艱難一場,難以動彈,難道這麼快,我就要去陪他了嗎?
很快,一隻手已經是摸在了我的胸口那裏,抓著我的衣服,開始試著將我拽進水下。力道很大,速度很急,我胸前也能感覺到一陣陣的憋悶的感覺。
我幾乎貼在了水麵上,掉進水潭裏麵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這個時候,我身後的他們其實可以放棄我了,畢竟我代表不了他們的生命所在。
可就是我自己都這麼想的時候,背後竟然有人緊緊地抓住了我,然後開始讓我和下麵的力量所在抗爭著。周圍還有槍聲和火光,他們竟然沒有放棄我嗎?
我欣喜,也冷靜,現在還不是我高興的時候。那個抓著我的家夥由於在水裏麵,加上粘稠的液體性質和自身的重量,力道很大,後麵抓著我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把我拉起來。角度不合適,他們的力氣也是有限的,相對於那些怪物們而言。
這樣一來一去,看似耗費時間,其實不過是分秒之間,加上看到他落下去,也就是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的一切了。我算是幸運的,至少有人抓住我,雖然 身子下麵的那個家夥的力氣很大,但是想要把我拽下去,也是不容易。
兩方陷入拉鋸戰,不過我最終還是被後麵的人拉了起來,甚至下麵的那個家夥還被我們拽了出來。有的時候,太執著是沒有意義的,就像是我身前的這個怪物一樣的家夥,一上來,就挨了好幾槍,被打成了破口袋。但是他的手還是緊緊地抓住我身前的衣服,力氣很大,死不鬆手。我當機立斷,拿出匕首,對著他的那隻手狠狠一砍,斬斷了我們之間的唯一的聯係。這樣一來,那手終於是失去了最後的力氣,回歸了自己的本質所在。
“他死了,我們要去哪?”隊長過來問我。他的聲音很大,在嘈雜的一切之中我都聽得清楚,而且這聲音不容置疑。他救我不是為了我的,我早就知道。
我看著他沉下去的地方,最後是一隻手,慢慢地伸了出來,可能是最後的力氣在作怪吧。那手隻是立著一根食指,然後慢慢轉變著,如此兩次,是想要告訴我些什麼。依然是因為黑色的汙跡看不清楚,但是方向很明白。
“繼續走!”我喊了一聲,也不管他們是不是能夠跟上我,向著我一直跑著的方向跑過去。那裏的石板路被我刻意地忽略,一切都是如此,隻要努力,總會有盡頭。我的確是沒有明白一開始這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的,因為我們來的時候的路突然使不見了,這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其實在石頭的手上是有著解釋的。就是他最後給我的那個手勢,如同一個圓圈,其實他就是要告訴我,這個地方如同開始一樣,就是一個圓。不管地上或是水潭的深處因為什麼而轉動,總之,能夠讓我們找不到的路可能隻有兩個。一個是這條路一直在轉動著,不管是用了什麼樣的力量還是科技,甚至是人為作用,亦或是天然生成的神奇所在,結果都是一樣。一條直著的路在轉動,圍繞著所謂的中心水池那裏。本來我還在想是不是我找錯了路,畢竟一條石板路是可能被淹沒的,那樣的話,足夠隱秘,我們是絕對不敢下水的。可是走著的時候,我就發覺,這路上的一切我還是很熟悉的,那種熟悉是鐫刻在心裏麵的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我都注視的太多了,自然深有體會。這路應該是沒有變過的,變的是環境裏的一切。
我不停走著,隻知道要是能夠到路的盡頭,總能找到一個可以出去的地方的。那裏就是離開的唯一路徑,要不然就隻能下水和他們搏鬥了,輸得可能性還更大。
他們更加的急躁,話語裏麵出現更多的不滿,即便是這個危機的時刻,他們還是沒有多少的長進。我沒有管那些人的意思,他們和我是敵非友,怎麼可能還麵麵俱到,什麼都管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