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穿著衣服,自然很可能是那些隊員們裏麵的一員。但是和屍體是不一樣的一點,他是活著的,有精神的,至少可以看到些作為人的根本存在,那就是智慧和意識。但是身體的變化程度不小,基本已經變成了那樣的怪物的樣子。可笑嗎?這就是在這裏生存下去的終極?或許那個人死掉也是因為這樣的結局吧。
那個怪物的眼睛破損了一隻,血不斷地流出來。本來蒼白的臉上突然帶上了這麼多的血跡,即便很多的地方都有些被衝淡的樣子,還是給人一種駭人的感受。這是事實罷了。眼前端坐著一個怪物,就算是任何人,想來都會恐懼不安的。
但是高洋還是很鎮定的,因為他十分的了解一個未知生物給人的第一感受,這個家夥看起來很危險,但應該沒有多少的危害。真的讓他更在乎的還是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時間不長,而且看傷口的樣式,可是近來的一段時間留下的,甚至明顯不是同樣的怪物造成的。他的出現如此的突兀,不知為何。
看他身上的衣料還有著很多的破損的地方,不知道在這裏生活了多少的時間,實在是讓高洋有些莫測高深的意思。
他看著高洋,高洋看著他。他渾濁的血紅的雙眼裏麵好像帶著很多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種。這個家夥看到自己的眼神好像有著畏懼不安等等的負麵情緒,但是又好像有著一種怪異的親近的感覺。如此的特殊的情緒在一個怪物的身上體現著,這正常嗎?不正常,他明白。怪物,應該也能感覺到。
但是他還是盡可能的接近著怪物身邊,輕聲問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嗎?”其實他自己都不抱著希望,這樣的可能實在是太過虛妄了。
怪物看著他,眼睛裏麵來了些注意,但是對他的話還是無動於衷的。
高洋搖搖頭,似乎這樣的選擇是行不通的。但是這家夥和這裏的關係可是不深,一定要好好利用。
他試著把手伸過去,就在怪物的旁邊。怪物一看到高洋的手伸過來,本能地有了一絲避讓和躲閃。但是身上的很多處刀傷,即便是一個怪物,也會受到影響。他的反應不滿,可速度就瞬間變慢了很多很多,隻能是輕微地動了動,距離不大。饒是如此,血還是從他的身上流出來,瞬間流了一地。怪物立刻是沒了多少的力氣,雖然還沒有失去意識,但是身體的重擔已經是足夠了。
高洋輕輕地拉起了他的身體,準備帶著他離開離開這裏。這個家夥將會是一個最大的收獲,有他就夠了。不過這個時候,高洋機警地覺察到周圍出現了一些不尋常的聲音,其實就是那些怪物們。他們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現在竟然在永恒黑暗的地方再次出現了,無聲無息,真的如同地獄的惡鬼一樣。其實這裏就是他們的家園,出現不適任何的問題。不過出現的時候,高洋還是保持著鎮定的。但是那個同樣的穿著衣服的變異存在,現在明顯多了更多的不安和不適。
他在恐懼?那些?
高洋心裏麵的疑問就是那麼直接,也是現在的第一反應。其實誰看到這樣的情況基本都會是如此的感覺,不過能夠如何解決,就看沒個人各自的本領了。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槍,身上沒有他最熟悉的狙擊步槍,也沒有其他更適應如此環境的槍械。就算是手槍的近身殺傷力,對於這裏來說,其實都是一種不合時宜的所在了,射程短,威力小。不過沒有其他的武器,隻能如此。當然,在這個世界,槍是他最基本的保護自己的方式。
他開始閉上了眼睛,在強敵環伺的地方竟然做著如此的動作,誰都會覺得他是不是瘋了。但是他現在就是如此的鎮定,不管是佯裝的鎮定還是事實,他都是那麼做的。閉上了眼睛,他的臉上開始時是冷漠的,幾乎毫無表情。不過要是有燈光在他的臉上的話,或是有人離近了去看他的臉,會發現他臉上的肌肉慢慢地抖動著,幅度很小,但是每一次的抖動頻率都是相同的,不得不說,他現在進入了一個很奇怪的狀態裏麵。可以說,他的注意力已經到達了一個極致的所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做到一個極致的人少之又少,每個人都因為自己特殊的遺傳,有著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雖然看起來和人的努力分不開,但是那隻是一個小的因素,根本的情況和他們自己的本身有關係。就像是一件工作,給兩個一樣聰明的人,但是做到的方式和結果都不會是一樣的。遺傳來說這是人的多樣性,但是細小的那些細節其實就可以歸納為一個人的注意力精神的彙聚程度,造成的差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