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鎮 第九十二章 部族(1 / 2)

麵對著火焰的張少軍臨危不亂,似這般危險的絕境他的生命裏有過很多次,未曾失手。這次,他也將要邁過去,和從前一樣。

這裏的確是易燃的帳篷所在,但是野外生存訓練用的裝備還是有著一定的阻燃性質的,也就是說固然可以燃燒,但是燃燒的速度一定沒有那麼的快,足夠給人一定的時間反應。而且,對方的裝備應該比純粹的民用更高級的。這個帳篷裏麵還有著一具屍體,這可是最好的結局。那個死去的人的身材還和張少軍十分的接近。在那具身體的下麵,有著一張床。床是簡易的鋼絲床,簡陋,但撐在了對的地方。他需要一個反應的時間,那下麵可以為他提供一個很短時間內存在的場所,隻要周圍不曾被全部點燃就可以。他上麵的屍體,已經是一個死人,但是死人卻可以暫時的保護他身上的一些部位。

他立刻扯掉了鋼絲床,在下麵挖了一下,土質鬆軟,地上的洞立刻成為一個大體的人形。他躺了進去,身上覆蓋了些許的土質,潮濕的土質還是很有好處的。然後是屍體,緊緊地覆蓋在自己的身上。這個時候,帳篷的外麵已經燒了起來,比預想的速度快了很多,周圍的空氣裏麵還帶著不少的汽油味。不過這個反應的時間,他把握的還是很好地。

他就這麼躺在那裏,感受著炙烤的存在。火焰就在周圍肆虐著,一點都不曾停歇下來。盡管自己的身上覆蓋著一具軀體,熱量還是會傳過來,更何況身上的屍體也是會燃燒的。不過這一刻最讓他難忍的還是空氣裏麵的那種灼熱的氣息,因為火焰的肆虐,這裏的空氣就像是沸騰了一樣。每一分每一秒,這裏的空氣都焦躁得讓人喉嚨發痛,即便不是火焰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時候,也是常人難以忍耐的時刻了。

張少軍硬撐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出來。他咬緊牙關,感受著自己身上的痛楚。盡管已經在自己身上的屍體上麵刺出了好幾個傷口,血水早就滲下來了。浸滿了張少軍的身體,他的衣服也早就脫下了,為了防止衣服燃燒,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火焰燃燒的再猛烈,也有熄滅的時刻,也許很久,也許很快。他已經不去在乎了,自己的身上灼痛已經不是唯一的存在,還有著其他很多的痛苦,一點停不下來。痛的多了,其實就麻痹了。感受不到痛苦的家夥,才會變得無所畏懼。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的時間,他再次聽到了聲音,就在自己的眼前,那個黑暗的世界再次迎來的少許的光芒,雖然很微弱,但是很直接。火焰似乎真的少了很多很多,自己的身體雖然痛,但是沒有了持續下去的痛苦所在。他終於開始恢複自己的意識了,對他來說,或者說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很簡單,就是自己的責任。他們的生活裏麵的每一刻,他經曆的事情都是一定的,那就是為了任務,為了國家,當然,某些人也是會很有私心的,就像是他。他有自己在乎的東西,在乎的人,在乎的事。他從來沒有忘卻過,也不想忘卻什麼了。

感覺到有人走近這裏的聲音,然後,他終於動了。雙臂狠狠地一發力,屍體就飛了出去。

然後,這一刻他重見光明。

接下來的戰鬥就是一開始大漢的那場經曆了,速度極快的張少軍就像是風一樣,很快就打倒了對方,甚至不見得費什麼力氣。但是後來的一切,也的確需要他重視了,對方是兩個人,相互配合的時候還算是比較有默契的。何況對方用的還是步槍這樣的武器,兩個人的步槍威脅遠遠大於一個。這樣的環境對他這樣依靠近身搏鬥的戰士是十分有利的,他幾乎可以在告訴移動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到對方的身前,找到機會就能殺掉一個人。但是麵對著殺掉對方的那一刻的一切,現在他遲疑了。尤其是聽到了那個人喊出來的聲音之後。

這三個字,其實隻是一種聲音,在華國人本地的語言體係裏麵,就是偶爾發出來的怪聲罷了。但是張少軍聽得懂聲音裏麵的含義,而且,他也能夠確定對方的身份了。對方竟然真的是那個國家裏麵的一些人,應該就是所謂的特種部隊。不同於一般的國家訓練的特種部隊,嚴格說,這些人並不怎麼正規,甚至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的訓練不是在軍校和部隊裏麵完成的,而是在一個特殊的人吃人的環境裏麵完成的。這些人基本都來自東南亞的一個特殊的部落——莫答。其實名字沒什麼意義,隻是說這個種族的特殊地方就在於,這是一個盛產戰士的部落。和華國南方的苗族體係一樣,莫答部落是和幾個小的支脈聯合成的,各種支脈的人員占到其中的一部分。沒有誰強誰弱,誰高誰低之分。他們隻是作為整個莫答的一部分存在著,雖然明爭暗鬥不少,但是必要的時候,他們的槍口還是一致對外的。而且他們的族裏麵還是有著規定的,這幾支族群裏麵的成員,若不是遇到了嚴重的傷人性命的大事,是不能相互殺傷的。這是被禁止的所在,也是他們能夠長久以來保存自己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