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哇哇的喊叫,也沒有鼓舞士氣的話。我隻知道低著頭,一直向前衝去。前麵的一些東西都無法阻擋我手裏的火焰,因為這個東西是它們天生懼怕的。我撞到了那堵牆前麵,第一眼看到的那些觸手,粗大至極。所有的觸手幾乎已經有了那些成年藤蔓的樣子,擋在前麵的時候,真的就像是一堵牆。
我直接拿著燃燒木板撞在上麵,我想直接燙到了那些觸手的本身,因該很有效果。伴隨著一陣滋滋的聲音,那觸手上麵冒出一陣青煙。不過它並沒有大幅度的移動,我仔細一看,隻見這出手早就失去了絕大部分活力。這些組成牆壁的觸手,同樣靠近這片腐蝕過的區域。或許不如裏麵的那些觸手那樣猛烈,但是在我眼前的這些,基本都是那些保持的基本形體,卻失去了生命活性的存在。
因為腐蝕,它們應該已經斷開了和生物體中樞的連接。雖然那株巨大的植物腦大腦無法操控這些東西,但是輸送養分,或者說這些東西,自己吸收這些融化的屍體之後的養分。這還是可行的,它們應該也是借此方式,在這裏築成了一道牆。
這道牆就顯得有些高了。雖然它們之間的空隙不少,我經常可以伸進手去。但是真的想要抓住這種滑膩的觸手,卻真的很難。因為它們表皮之上還是有著不少的黏性物質。這些東西雖然粘稠,但是很是潤滑,就像是潤滑油一樣,也在另一個方麵保護著這些東西,讓他們在這個地下世界行動的時候,足夠減少摩擦力,使那些石塊或者不平的道路對它們的傷害降到很低。而且這樣的液體,也在一定程度上減緩了腐蝕性酸液的影響。我應該佩服這種巧奪天工的安排,它們進化出了人難以想象的能力。隻是現在,這成了我麵前一堵無法逾越的存在。
拿渡行進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很多,沒過多長時間,他已經到了這種牆的另一麵了。那裏一樣有著震動和變化,隻是幅度比這裏低很多。應該說,那裏的變化,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拿渡這個時候已經找不到我的蹤跡了,因為靠得近了,視野反倒不是那麼開闊。我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他眼睛的盲區。即便是我身前的火焰,發出的光芒,也無法穿透這麼多的阻隔。
“你在哪?”他喊道。我能聽出他聲音裏的焦急,他也在尋找著我。
我剛想發出聲音,但是周圍發出的一陣陣氣體,讓我幾乎喊不出來,隻剩下一陣咳嗽。因為火焰的蔓延,這裏的酸性氣體也開始增多。而且因為周圍風勢的關係,似乎往我這裏出去的還是比較多的。這麼多的腐蝕性氣體到了我這裏,讓我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拿衣服緊緊地護住自己的眼耳口鼻。就算如此,也無法完全阻擋住這種氣體的侵襲。這種氣體有著超強的穿透性,我的這件衣服根本阻擋不了它。而且遇到火焰,它們的揮發程度更加驚人。
而且拿渡也找不到我的蹤跡,這些火焰還有什麼用處?
我把幾乎快燒完的木板對著上麵一拋,大致的方向就是拿渡所在的那個方位。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沒有那麼多的腐蝕性氣體,應該說他還能看到周圍的一切。這種燒著的木板,在這個黑夜裏還是很清晰的。所以我相信他很快就能發現我的蹤跡,至少再給我一點的時間,他一定能做到。
因為殘骸的劇烈燃燒,地麵上很多的部分都已經開始塌陷了。那些殘骸密密麻麻,堆積了不知多少的高度。可能向下十數米,都是這些殘骸的痕跡。否則生長了這麼多年的這株植物,怎麼可能沒有過去的記憶。一切都是順理成章,必然存在而已。
那些東西都燃燒殆盡之後,這裏必將陷落,而且不知道下落到何種地步,或許下麵直接通到深淵也說不定。
這個時刻,分秒必爭。
我現在也是逃脫不能,隻能用最後的目光看周圍的所有情況。希望自己不至於被一些小的突發情況,拖入更深的泥潭。那個小小的區域,現在向下塌陷的更多了,雖然本來周圍都有著一種坡度,現在更是像一個漩渦一般。這一小片空闊的空間之中,那個最中心的地方有著一個洞,像是豎井一樣的地方,本來洞口很小,但是現在還一直在擴大著。那個豎井的範圍在擴大,就如同那次我上來的那個豎井一樣,其實裏麵還有很多的內容。隻不過現在我看不到裏麵究竟有什麼,看這個豎井周圍的牆壁,那種滑膩的,甚至帶著晶瑩顏色的存在,已經表明那裏死去的大多生靈的液體都到了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