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呢?”我問他。
“我們體內的蟲子,基本就是活著的,它們會不斷的吸食我們的血液,在我們的身體血管裏麵不斷膨脹,最後阻塞我們的血管,讓本來就已經極其微弱的血液流動,到達停滯的狀態。那個時候,我們才會死。這樣的死法應該是很痛苦的,把自己的身體慢慢虛弱,最後到達一個極限,承受不住。但是它們要我們的命,總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也就是說,它們的發作,有著一定延遲。而且這些東西,也不是本身就帶的毒性,或者其他的不良成分,僅僅隻是寄生的關係而已。所以,如果我們身體內的血液,成了這些東西難以接受的存在,或許是毒素作用,或許是某些特殊物質的作用。它們會承受不了我們身體內的那些東西,慢慢消亡,這是很可能的。”他說道。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這樣的物質,必須要對我們的身體,造成幾乎無限等於零的影響,或者說,必須要很小很小的影響。一旦攝入毒素,我們現在羸弱的身體,可能更快就承受不住了。”我的是顧慮重重,其實是生怕產生一點不可控製的因素,到那個時候,我們就不可挽回了。
不過我也相信,拿渡絕對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他熟悉各種生物之間相互克製,再加上自己的經驗和對他們的了解,應該是可以做到一些事情。當然,我還是能夠看出來,他也有一種不信任自己的感覺。畢竟這種賭博,賭注有些太大了。
“我可以先試試,你看看。”他看向我。其實,要是換做了其他的時刻。我是會身先士卒的,畢竟我的性格裏麵,就有這樣的成分。而且做了這樣的工作,我也並不恐懼接觸危險。隻是身上的東西,這一刻讓我感覺到,實在沉重,讓我不能這麼任性妄為。
我點點頭,回答他:“我會在你旁邊緊緊盯著你。要是——要是出了一些事情的話,我會把你應該做的做完。你堅持的事情?除了在這裏,幫助那個人。我會努力,但是你沒必要謹記。”我的意思是把張少軍所囑托的一切讓他忘卻,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謹記自己應負的責任,其實人就活得有些悲哀了。
這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應該是很困難的吧!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堅守的信念。隻是現在這個時刻,需要讓他們拋棄過去的自己,麵對自己的欲望。欲望這種事見仁見智,畢竟很多曆史裏麵,總有著所謂的先賢在說著欲望這種邪惡的東西。其實這隻是人心裏最不真實的想法,哪裏有什麼錯誤?
他在那裏沉思了,雖然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在天人交戰,他想不透這個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麼?自己要做什麼?要去哪裏?誰能告訴他?或者說,他需要告訴自己什麼?雖然在我的眼裏,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
“你可以先離開一會,我害怕不能控製的話,也會你也會受到影響。”他說的,這一次的話不容置疑。
我點頭,轉身離去,去到了那個走廊那裏,一麵是一個黑暗的空間,那裏有一個人在做著自己最後的奮鬥。另外的一麵,那個更加巨大的空間裏,有著死亡也有著機遇。
我看著下麵的深深的走廊,其實很希望拿渡可以自己走出來,很快地走出來。但是裏麵隻是不斷的傳來各種怪異的味道,有那種我剛剛聞到的味道,也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好像是他在嚐試著各種可能,或者是用著自己一族的秘術,在不斷探求一個答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在這裏早就失去了對時間的感應。因為我要在乎的東西很多,時間甚至都成了沒意義的概念。我搶到了這個箱子,裏麵的東西在我手裏,我就不那麼在乎所謂的時間變化了。
另外的一麵,不時吹進來一種怪異的味道。雖然那種酸酸的味道已經消散了不少,但也還是能夠聞出來,其實那裏的故事一直都沒有停歇。我相信裏麵的空間裏,已經有了很多像是水潭一樣的存在,但是組成屬於它們的成分,一定有著那種超級的帶著腐蝕性的液體。那裏是可以腐蝕掉一個人的身體的,很是輕鬆,很是簡單。一個人就可能死在裏麵,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或者說那些曾經還有著意識的觸手,隨時出擊,都可以直接把獵物扼殺在那裏。
外麵的那個空間裏麵,死亡可是太過平常了。
終於,下麵還是有了一些動靜。我看到了那個人,他站在那裏,臉色蒼白,眼睛卻帶著神采。本想毫無表情的臉上,其實還有著一絲興奮,或者說喜悅。他成功了嗎?我希望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