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僥幸逃過一劫,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感受這片刻的興奮,就繼續開始繼續攀爬了。
不過我也驚人地發現,我的身體幾乎是在麻痹的狀態之中,理應無法行動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身體自己動著。雖然僵硬,雖然身體的協調性不足,雖然每一次的動作都有些多餘的成分。但是,在我沒有操控身體的狀況下,竟然開始向上攀爬。就好像是所謂的自動駕駛汽車一樣。坐在裏麵,清醒無比,但是並沒有我的動作,一切好像和我無關,但是又有個切身的關係。
好恐怖和怪異的感覺,在我的夢境裏,感覺到最多的不過就是作為一個看客,一個攝影機一樣的存在。但是這裏可是現實,我的身體竟然不屬於我嗎?
又過了一秒。或許不到一秒。我終於發現,現在的午後究竟在何種狀態裏了。沒想到這個答案,還是我自己告訴自己的。
我不去想什麼東西,隻是看著那個洞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後,接近洞口最後一步的時候,我的身體整個一用力,撞了進去。
地麵上的一切都冰冷堅硬,但是相對於我已經僵硬的身體來說,其實沒有多少的不同。我掉落在地麵上,臉幾乎著地。本來應該有血流出來,但是僵硬之後的我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我的眼睛還能看到東西,可也僅僅是能分辨了這一小片空間。地上的所有細節之處,盡收眼底,但是我甚至無法說話,無法求救。更不要說放過自己的身體,或者說移動了。
而拿渡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做什麼,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失蹤了?還是出了什麼其他的事情?剛剛那一段時間,我竟然沒有注意到?
我還在想著,這個時候,身體動了。再次是不由自主的運動,不過這次,我看到了兩條手臂,他們直接把我架了起來,然後放到了旁邊。竟然是拿渡,他的臉上有著驚喜,但是身上發出一陣陣酸酸的味道。不隻是味道,他的一些衣服已經變了顏色,雙臂通紅。裸露的皮膚就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不過我覺得那個樣子,應該更好讓我理解。
我眼睛瞪著他,無法說話。幸虧我的思緒還是不受限製了,足夠想到很多事情,理解很多。似乎他也是感知到了我現在的狀態十分特殊,臉上的驚喜瞬間轉變了好幾個顏色,有著擔憂,有種憤恨,也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一個人心裏可以有很多感覺,而在他的臉上表露出來的可能隻是其中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想要讀懂一個人內心真實的想法,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眼前的他似乎是劫後餘生,所以人想的總會很多。我應該和他一樣,當然,如果能說話能交流,能讓自己做出麵部表情的話。
我瞪眼睛能夠轉動,目光不斷的在周圍劃過。
我看到他的身邊,地上也是放著一個類似的水壺的。不過看裏麵冒出來的一陣陣氣體,我已經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麼。
我用目光做了一個示意的表情,眼睛瞪著地上的那個水壺。
他感知到了我的想法,立刻拿起了地上的水壺,拿手指向了水壺。水壺的蓋子沒有蓋,裏麵一陣陣的腐蝕性液體,不斷散發著異味。尤其在離我更近的時候,這樣的異味何其明顯。我感覺自己的眼睛,裏麵好像要淌出來淚水。眼前的世界仿佛模糊了,但是還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他指著那個水壺,臉上有著質疑,也有詢問,還有一種擔憂。
一個人要能在瞬間表達出書中的表情,在臉上時時刻刻地宣泄而出。隻能說這短短的時刻裏,他經受了太多東西。想得東西太多,感受的東西太多,這個人臉上的表情就會很多。
我很想點頭,但是做不到。隻能上下動了動眼睛,算是點頭。
他鬆了一口氣,然後取出了一些液體。他看了看我的全身,找到了黑色最嚴重的手臂。甚至毋須多想,我身上最嚴重的地方一定是那裏。
他取出了一些帶著腐蝕性的液體,看起來澄澈無比,那是一陣陣緩慢的蠕動著的液體,不斷發出刺鼻的氣味。這些東西,我見識過太多時間了。本來這個空間裏麵,中央那些坍塌下去的區域,就都是這些液體造成的。縱然本身的岩石結構再不穩定,也一定是因為這些液體作用,才有了如此的變化。
過了一會,他想好了什麼,然後把那些液體,對著我的左手,慢慢的傾倒一些。
我的左手是重災區,那種恐怖無比的僵硬,在那裏極其明顯。我感覺靈魂深處,就好像是被冰封了一樣,若是沒有它的存在,或許我都無法幸免。否則,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一個解釋,來告訴自己,自己的身體究竟是為什麼自動運動,帶我脫離苦海的。難道要我相信,是這裏遊動的靈魂們如此幫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