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被傷害的差不多了,如果說腐蝕性液體對人的傷害就是如此,我感覺眼前的人就是一個例子。不過先前的那種腐蝕傷害,效果比這個差很多。並不是腐蝕的效率問題,而是腐蝕階段帶來的其他因素影響。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大吼大叫痛苦絕望,甚至死去活來。但是他什麼動作都沒有,眼睛雖然能夠轉動,但是無聲的微微抖動隻能讓我讀懂裏麵的痛苦含義。而且他無法言語,雖然嗓子完好,但無法表達自己的情感,隻能封閉自己的所有。
他身體前半部分的那些血肉,似乎不斷地融化著,成為一些紅色的液體。就算現在這個人能夠得到救治,但是失去大部分的皮膚和內髒,這個人絕對活不了了。隻是這樣如同生吞活剝的痛苦死法,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我已經看得膽戰心驚,但是苦於無法幫助這個人。雖然我和他是敵對的關係,長久以來勾心鬥角,都希望除掉對方。但是到了這個時刻,人總是喜歡悲憫弱者的。這是無法改變的,因為很多人的心思都相同,他們看到一個人受苦受難的時候,總會想到,如果這個人以後是自己該怎麼辦。所以說善良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廉價,甚至是沒有價值的。很輕易就能得到的東西,隻不過有人故意拋棄。有這種悲憫弱者的心的話,總好過一顆堅硬的石頭心。
他的眼球不斷轉動,心中的恐懼,悲傷,痛苦和折磨,這些負麵因素不斷地感染著我。
我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對準他的喉嚨,一刀砍過。他的頭顱就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我的身前落下去。甚至掉落到了地上,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一個人的生命,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終結了,一點都不費力,也沒有什麼時間,回憶往昔,感歎現在。
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這時候看到這樣悲哀的人,我還能直接了斷他,算是不錯了。不過我也在想,我要是到了一樣的地步,是不是會有人這樣對待我。
不過問題還沒有結束,因為他身上的那些蛆蟲,明顯是造成了這個人痛苦的根本原因。我能想象到這些蟲子,肯定是來自於某個巨大身軀的創作。否則,這些東西不可能瞬間就布滿了這個人的身體,吞咬他的血肉,然後把他變成了這樣。
我看像剛剛它射擊的那個地方,地麵上一片散亂。那裏本應該有一個像巨大蛆蟲一樣的軀體,即便是屍體,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消失。那個地方現在除了碎石,一些液體,卻並未看到那個殘破的屍體。那東西到了哪裏?我的心裏也開始有了不安,正在這個時候,一聲淒厲的哀嚎,更是讓我措手不及。
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通道那附近。雖然周圍的一切朦朧不可見,但是我對這裏的記憶還是很深刻的。聲音傳來的位置,定然是那些人到來的地方,不過也是他退去的地方。來的時候,他們一隻小隊,這個時候隻剩下他一個人。不過,就算如何恐懼,害怕那些巨大觸手一樣的東西,他也會選擇那裏吧,至少那裏明顯可能有一條路。他們就是從那裏到來,從那裏出去倒也順理成章。不過路總是沒有那麼好走的,除了那些觸手之外,這裏有些東西好像也很危險。而他自己一個人,雖然有著護身的武器,可是又能做什麼?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無法應對一些複雜狀況,讓他更加被動。
但是聽到了他的哀嚎,我第一時間向著那裏過去。因為這個黑暗的空間裏麵,有著太多的不安定因素,我無法想象,要是這些東西結合在一起,最後會是什麼樣子的?至少身邊多一個人,就算是暫時的朋友,長久的敵人,結果總也是好的。
我想著他那裏過去的時候,周圍的空氣裏好像多了一種嗡嗡的聲音,很難想象這種聲音究竟是來自什麼生物的。出現嗡嗡的聲音,至少這東西運動的頻率很快。應該說,很有可能是翅膀,或是其他的器官振動的速度很快。而且越靠近那個地方,這樣的聲音就越是明顯。
那裏好像有著一大群東西,正在幹著什麼。
我很快到了那附近,縱然周圍沒有了火光,我的眼睛也是能夠看清楚的。不過長久以來,這樣的能力很受限製,我能夠看到比較清楚的東西,都是那些體型巨大能夠描繪的東西。想要在黑夜之中看到一些細小的代表細節的東西,可是很難的。畢竟物體的大小,就代表了它們能夠反射的光線大小。物體總是會散發出能量的,最基本的能量就是所謂的紅外線,那是一種基本的生物,都會放射出來的能量,也是很多事一起能夠看到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