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走動,而是躺在地上,整個身體在滑動。這怎麼可能呢?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那樣的移動方式,甚至不由自主。
但是細細看去,我覺得應該是他的身體下麵有一些東西,在一直幫助,或者被動的讓他移動。但那可是一具屍體,能有什麼對他如此的感興趣?我實在是想不通,這個人怎麼可能那麼有價值?
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也就罷了,但是這個人已經死了。如果那些怪物們對活著的血肉更感興趣,一定是周圍的這些人遭殃。因為怎麼看,周圍這些受傷呻吟的人都是更好的捕獵對象。因為他們幾乎都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身上的鮮血新鮮無比,是最好的美味。所以我怎麼想,都不明白,這些生物要帶著那個人的事去哪裏?
現實世界裏麵不是沒有那些專門對付肉感興趣的生物,可是這個地方,會有那樣的東西嗎?
若是一個一般人看到如此怪異的景象,早就嚇破了膽子。但是我總是習慣了,尤其離那裏那麼遠,遠遠看起就好像看著電影一般,所有的情景都在眼前展現,可是並沒有多少真實和虛假的摻雜,也沒有多少的臆想成分,完全都是真實的。
我很想要走進看看,那究竟代表著什麼,可是這樣的距離我不可能直接飛過去。
我幾乎就是這麼目送著他進入了黑暗之中,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他具體的身形所在。這樣的移動方式詭異絕倫,常人難以想象。但也不是絕對的無法理解,畢竟,很多生物都有著細小但是數量繁多的下肢。尤其是那些生活在水裏麵的生物,可能擁有這樣特殊身體結構的就更多了。比較好理解的例子,就像是路上的蜈蚣一般。讓那些對足的存在,讓它的行走十分怪異。但我也隻能說,那麼多的下肢融合在一起,速度卻不會慢,隻因為協調的工作。可是這個人身體裏麵和是絕對無法出現這麼多的屍體,他這麼移動原因隻有我剛才想的那一個。
看著他消失,我開始把自己的目光轉向其他的人。
那些倒在地上呻吟出聲,甚至已經昏迷的人,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異常。而剛剛移動的屍體距離他們也有一段距離,如果說是悄無聲息,他們應該也是注意不到的。那些人依舊活著,都活著。隻是活動的幅度都很小的,就算是呻吟,可能已經用自己最小的程度。
我無法理解下麵發生的一切,好像那裏變了一個樣子,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
看著那裏的變化,我有些擔心拿渡他們究竟會怎樣,畢竟他還帶著一個人。其實我知道拿渡在心裏,對那個人的生死一點都不在意,隻是因為我的要求,所以他才選擇帶著他,甚至會不惜冒著自己生命的危險。隻是必要的時候我也相信拿渡一定會舍棄他,其實即便是我自己也會做相同的選擇,因為那個人沒有那麼大的價值,值得我們付出自己生命的努力來選擇幫助他。畢竟那個人最後的表現,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可能最後,他也僅僅是一個瘋子。
站在這個高處,我不會被那個狙擊手威脅到。盡管隱藏於黑暗之中的他仍舊威脅到我的存在,可是這一個時刻,我已經掌握了這裏的主動權。隻要我趴伏在蘑菇的上麵,背對著他的方向,除非他上到更高的地方,否則絕對無法發現。而這裏更高的蘑菇雖然很多,但並不是每一個都利於攀爬。
要上去也要費一些力氣的。我相信那個人是能克服這些問題的,但是上到了上麵,其實對他更加不利,因為他的視野受阻更加嚴重。看起來在上麵的事業更加廣闊,可是蘑菇森林這裏,你就算上到了最高的蘑菇上麵,其實周圍那些蘑菇十分接近的高度,再加上巨大的體積,也會讓這個人能夠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少,所以我並不怕那個人上到蘑菇上麵。
上到上麵的那個人,反倒是會失去先機。
但是這樣,我也騎虎難下,我要怎麼下去呢?下去倒也不見得出一些,可是我又不見得做出什麼有意義的事情。求生並不難,尤其是對我來說,我雖然不熟悉這裏的一切,但是能夠看到絕大部分的東西,讓我能夠規避盡可能多的危險。來的路我也緊緊記得,想要出去並非難事。這是拿渡他們那樣就沒有任何求生的機會了,這個黑暗地下裏麵,到處都是他們的敵人。想要逃出生天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