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是這個粗人。自小隻會打打殺殺，他的官職，完完全全是靠自己的戰功換回來的。對於他來說，這些爾虞我詐一點都不懂！
君陌寒把他繞糊塗了，怎麼又變成副將要孟一水死了？“王爺，明某真是越來越糊塗了，我沒葉副將聰明，能猜透王爺的心思。”像剛剛哲瀚那樣，君陌寒幾句話，就能去執行。
明樓覺得，他學一輩子，也學不會……
“明將軍剛剛說，這個孟一水是誰的人？”大概是隻剩下複仇這件事做了，這些君陌寒從前不會解釋的東西，最近他特別好耐心給身邊的人解釋。
“是副將的人。”
“副將的人，那為什麼副將要派他來呢？他又不是副將帳下的，替副將辦事，難道是副將想重用他嗎？”君陌寒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明樓明白了。副將帳下也有可用的人手，為什麼他不派自己的人過來，而派了孟一水？因為他知道，孟之就是被君陌寒用得罪他的借口處死的。孟一水到東門要孟之的屍首，勢必會再一次得罪君陌寒。到時候，孟一水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可是，為什麼？孟一水當初可是跟著勇強一同衝進宮的，那件事，也有孟一水的份。”既然參與了陷害言錦淵，那麼孟一水額可以算得上和副將是同謀吧？副將為什麼要置他於死地呢？他早知前來東門是死路，應該不派人來才是啊！
“這就要看孟一水忠於的是誰了，孟一水衝入皇宮，叛的是言大將軍。但他真正效忠的人是誰……這還是有區別的。”見他還是不解，君陌寒繼續解釋道：“快則十天，慢則半個月，軒轅鴻祁的使團就要進京城了。軒轅鴻祁進宮，這副將肯定要跟他接觸的……到時候他們兩人來往密切，若被孟一水報給君燁鈺，這就糟糕了！”
孟一水忠於的人不是副將，而是君燁鈺。而副將又是向著軒轅鴻夢、軒轅鴻祁的……這個孟一水可能早就是他的目標了！隻是如今言錦淵剛除，他沒有借口殺掉孟一水，君陌寒是最好的理由。
由君陌寒殺掉他，副將再到君燁鈺麵前告上一狀，君燁鈺還不會起疑，多好！
“王爺既然早知道，為何要如副將的願，殺了孟一水呢？”明樓問。
“本王不管他是軒轅鴻夢的人，還是君燁鈺的人！隻要參與了謀害言將軍府的事，那就該死！”
陷阱又怎麼樣？給了軒轅鴻祁機會又怎麼樣？先殺掉害死言羽熙的同犯再說。他們那一群狼心狗肺的人，一個一個都要死掉！
“勇強提拔為副將，孟之、孟一水死了，他們十名校尉隻剩下七名。空出三個位置，就有勞明將軍了！如果需要本王幫忙，你隨時可以到鎮國王府找本王。”
言家軍、因這三個位置空缺，被拉到一個平衡的局麵。他和明樓手下一共有七名校尉。副將和勇強手下也有七名校尉。剩餘這三名校尉人選至關重要，因為三名校尉手下，至少執掌著五萬的將士！多五萬少五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明樓有些哽咽，“明某明白。”
“前麵這兩名，一個是本王出其不意，故意殺的。另外一個是副將送上來送死的……再要動往後這七名校尉，可能沒那麼容易了。軒轅鴻祁進京城前，可能會風平浪靜一段時間，等本王弄清軒轅鴻祁等人的本意，再作打算。”
其實留著那七名校尉也沒什麼，隻要他們奪得這三個位置，在掌軍上人數遠勝過勇強，再添上君陌寒手中兩營……對付副將的人是綽綽有餘的。隻是君陌寒可憐那些無辜的將士們，想在最大程度上減少傷害罷了。
“我會等。”明樓道。
“嗯。”君陌寒垂眸，一時無言。
哲瀚親自出手，孟一水還沒回到言家軍，就已經命喪路上。
明樓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不等孟一水彙報給副將之後，再殺……
哲瀚回答很簡單：反正那三十多名將士們會彙報的，孟一水的命就不用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