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彩頭(1 / 2)

天色澄藍明淨,晴空萬裏無雲。

周圍的是淡淡的青草香和……龍涎香的味道?

我,還活著?

眼睛轉了轉,我目光從天邊落到身邊,然後……對上了耶律隆緒那張寒如冰霜的臉和一雙要殺死人的眼眸。

哦,他在。

我極度驚恐的神經驟然放鬆,再也沒有力氣和他對峙,素性閉目……裝昏。

耶律隆緒一言不發帶著我從賽馬場離開,驚魂未定的我自然也沒有什麼精神說話,窩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到別苑門口,他一言不發的從馬上拎起我,橫抱著進了別苑。

回沁園,進屋後一言不發的把我扔到床上。

“我……”我從床上撐起身,想要對他解釋點什麼,或者說聲謝謝。

“給姑娘煎了安神的藥喝下,讓她好好歇著!”耶律隆緒無視我充滿愧疚的臉,直接對因不明狀況而杵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錦瑟撂下這樣一句話,一刻也不留的走了。

錦瑟看著耶律隆緒那張陰沉得要滴水的臉,什麼也不敢問,匆匆去了廚房。

什麼意思啊?

我差點墜馬身亡,受了那麼大的驚嚇,居然還這樣對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可是想想終究是自己理虧,是我非要去賽馬節,還又自不量力去參加了那勞什子的比賽,才落得如此下場。不過,可是,那也是你那莫名其妙的媳婦兒硬逼著我的呀,如今你還給我臉子瞧!要知道差點摔死的是我,難道我願意?……

一邊碎碎念,一邊終還是乖乖的喝了錦瑟煎的藥,睡了去。

錦瑟給我喝的哪裏是安神藥,簡直是安眠藥,我一覺醒來時,竟已是第二天中午。

窗外燦爛過分的陽光明晃晃的照在窗欞上,直讓人恍神,我躺在床上愣了半天神,才確定昨天是真的出了事,不是噩夢。

想起昨天耶律隆緒走時那冷得像冰,黑得像炭的臉,我歎了一口氣,起身洗臉,然後坐在妝幾前讓錦瑟給我梳頭。

錦瑟抓著我的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眼睛不停的偷覷著鏡子裏的我,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終於問道:“姑娘,你從醒過來便一句話不說,難不成……嚇傻了?”

我長歎一聲,白她一眼:“死裏逃生,換做你……會不會傻?”

其實剛才起床後我一直沒說話,是因為心裏在琢磨一件事:如果昨天耶律隆緒沒有把我從狂奔的馬上拎起來,我真的飛了出去,會不會穿回去呢?

可是現在我沒有勇氣再去證實了。

午飯後,因為上午睡得太多,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睡午覺,坐在桌邊繼續發呆:好端端的馬怎麼就會忽然發狂呢?難不成狂馬症?

錦瑟走過來,拿了件東西在我眼前晃了晃:“姑娘你還傻著呢?上午大汗來時你睡著,大汗留了這個東西給你,說是你贏的。”

我因為正在思考問題,便有些心不在焉,就著她的手看去,是一塊晶瑩溫潤,潔白如脂的玉佩,便有點看不明白,問道:“幾個意思?”

錦瑟愣了愣,道:“大汗說是姑娘在賽馬節上贏的彩頭呀。”

嗯?

不會吧?難道我昨天騎著失控的馬,竟奪得了馬賽的第一名?還真的上演了一把逆襲啊!

我伸手從錦瑟手裏拿過玉佩,仔細看著,是一塊嬰兒手掌大小的羊脂玉,通體潔白,潤如凝脂,一點瑕疵也無,上麵雕刻的是……竟然是一隻似睡非睡的狐狸,柔美的身體卷曲著,媚態畢現的側臥在那裏,眼眸微垂,絲絲縷縷的睫毛纖毫畢現,遮住細長微翹的眼,尖尖的小臉無一處不美,看得人簡直心都要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