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算盤打得太響招人耳目。
次日,我還沒有想好怎麼把錦瑟支開,來席卷耶律隆緒的細軟。
他就來了。
彼時,我正坐在妝幾前對著那些珠寶首飾研究。
聽到他的腳步聲,我回頭,看到他踱著緩緩的腳步走進來,一時無法決定自己應該對他生氣還是討好。
經過這幾日思考,我初步斷定,賽馬節的驚馬事件不是寡衝著我來的,必然和耶律隆緒有關,至少,是他連累了我,想來他自己也知道,不然,這兩天也不會躲著我不見。我心裏冷哼兩聲,雖然我答應可以給你利用,卻沒有說可以賠上自己的性命。那麼,我應該和他算賬?
轉念又想,說到底我現在毫發無損,而且那天是他救了我,穿越來時命也是他撿來的,兩廂抵消,我還是欠他一條命。那麼,我應該對他感謝?
我猶疑不定間,耶律隆緒已經坐在了桌旁。
從表麵看,他今天神色沒有那麼暴戾,雖然不能就說是陽光明媚,倒也算得上風和日麗。
喜怒無常!
我腹誹。
念頭轉了兩轉,我決定靜觀其變。反正我要走,犯不著這時候和他吵翻,而且,目前我還是需要他的合作的,比如,把玉佩還給我,或者,給我弄匹馬,甚至給點盤纏……
我心裏盤算著,表情便不自覺溫軟:“大汗……你來了?”
耶律隆緒坐在桌邊,好整以暇的望著我變幻莫測的神色,見我開口,收回目光,說道:“走罷,帶你去騎馬。”
“騎……馬?”我張口結舌。
他忽然做出這副像事情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是什麼意思?我差點被人謀殺的事呢?我拚了命贏來的玉呢?也不先問問我對騎馬有沒有產生心理陰影?
“怕了?”聲音聽不出喜怒,眸光深幽,如海似潭。
“怕……什麼?”我最討厭他這個樣子,仿佛我的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騎馬了不起嗎?本來就打算偷他的東西去換馬,難道我會怕?去也好,先去看看自己有沒有留下心理陰影,到底還能不能騎馬,再決定是去買馬還是……幹脆買車。
“不怕?那麼,換衣服。”
我一怔,他是認真的?
卻也被他的冷血激怒。遂,我迅速轉身回房,迅速換了騎裝出來。
耶律隆緒也不說話,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心裏跟自己較著勁,不想說話,更不想和他說話。所以,兩人沉默不語的走到別苑門外。
大門外,侍衛牽著耶律隆緒的逐日等在那裏。
我張望四周,沒有看到另外有馬,本來打算和他冷戰到底的,此時卻不得不問:“我的馬呢?”
耶律隆緒不答,從侍衛手裏接過馬韁,翻身上馬,向我伸手:“上來!”
我無視他的手,堅持道:“我的馬呢?”
耶律隆緒扯了扯馬韁靠近我,從馬背向我俯身過來。
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我皺了皺眉頭。
幹什麼?笑得那麼邪惡!
我向後躲了躲,還未及跳開,便被他出其不意一把抓住,撈到馬上。
“幹什麼?”我驚道。
耶律隆緒不答,把我放在身前,雙臂環住,猛擊馬背,馬開始疾奔起來。
我試圖掙紮:“不是說要讓我騎馬麼?你要做什麼?”
他臉貼在我後頸,熱氣直吹到我耳邊:“如果不想摔斷脖子,就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