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雨後氣溫驟降,竟覺像冬天般寒冷起來。直到了大福河行宮,方才漸漸又暖起來。
路上,我加倍小心的照顧著自己,唯恐再出什麼狀況,引人側目。
大福河行宮是此次秋圍巡守的目的地,遠處望去,群山連綿,丘陵密布,平川狹長,樹木蔥鬱,芳草豐美,倒是圍獵的好地方。
入住行宮後,耶律隆緒下令休整兩日。
這次圍獵巡守,我是來打醬油的,而且是純打醬油來的。我隻知道圍獵就是把場子圍起來驅趕獵物,然後獵殺,對實際是怎麼操作的一無所知,也沒有興趣參與。基本上,我覺得狩獵應該和我沒有關係。
自己盤算著,到時隊伍裏有頭有臉的人肯定都要去,這是他們在皇帝麵前表現的機會。那麼,等他們走後我就可以乘機到行宮周圍轉轉,一路上和這些人同行,簡直了,讓我提心吊膽的。我雖然不知道大福河在什麼地方,但看這裏群山密布,倒像是草原的邊緣,會不會離邊境比較近?耶律隆緒還沒有帶我去那個傳說中的地方,既然沒在路上,會不會就在這裏?眼下雖還不能就離開,先探探路也好。
我自在這裏計劃得完美,卻不防耶律隆緒忽然來到,對錦瑟道:“幫姑娘準備著,明天進山。”
“什麼?我也要去?大汗,你知道,我手無縛雞之力……跟著去,莫說打獵,怕是隻會添亂。”
耶律隆緒眸光深幽的看著我,並不說話。
難道,又被他看穿?
我吃他目光不過:“哦,好吧……如果你不覺得我是累贅的話……”心念一閃,“大汗,莫非那個地方……就在山上?”
“到時我自然會帶你去。”他模棱兩可的說道。
“好……吧。”我微微失望。如今已到目的地,他還不給我明確回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應該也沒有什麼必要騙我,畢竟是他自己說要帶我去的,或者我需要的是隻是耐心和……與他合作?人和人的合作都是互相利用的,不知他這次帶我去進山,又打算如何利用我。
我心,難免忐忑。
耶律雪告訴我,隻有一小部分人進山打獵,大部隊在山下草原上做圍圈驅趕獵物,就是所謂的圍獵。
進山,是為了獵取珍奇動物,比如紫貂,玄狐,甚至白虎。
她問道:“菲兒,進山,你去麼?”
“大汗……”我本想說耶律隆緒非逼著我去,但看到旁邊的蕭菩薩哥,話頭不知怎的一轉,“……說讓我去見識一下。”
耶律雪拍手笑道:“那你可賺到啦!大汗是狩獵高手,身邊又高手如雲,必定會獵到好的獵物,你隻管幫他們保管就行了,到時也會是頭一份!。”
我說道:“可不是呢,莫要說讓我出手捕殺,我見也是第一次見呢。”
耶律霜奇道:“柳姐姐,你在南朝沒見過圍獵?南朝皇帝不圍獵的麼?”
我看著她笑道:“我在南朝時住的地方離京城很遠,南朝皇帝圍不圍獵我也不知道呢。”耶律霜果然心思單純,她是皇族貴戚,大汗圍獵自然會帶著她,她不會去想宋太宗不管圍不圍獵,我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