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妃嬪什麼的我真的不稀罕,他們為什麼就非要用這個由頭和我過不去呢,這情勢真是讓人不能愉快了。既然逆來順受不能改變處境,那麼是不是應該要順勢而為呢?
要不就幹脆幫著耶律隆緒把皇權奪過來,後半輩子名副其實的做個寵妃?隻是,這寵妃也不是相當就當的吧?至少得有皇帝的愛,沒有愛也得有寵吧,我知道自己一直是耶律隆緒對抗蕭太後的一顆棋子,那麼,他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
我心中有些忐忑。
人常說:人算總是不如天算,這話果然有道理。
就在我猶豫不決是否應該背水一戰大展宏圖禍亂遼國後宮時,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轉折。
蕭太後病了。
這對遼國皇宮,甚至整個契丹來說是個壞消息,但是拋開所謂的人道主義,對我來講卻實在是個好消息,因為這表示接下來很多天我不用再麵對她受她的折磨。
耶律隆緒憂心忡忡的說道:“禦醫說是疫症。”
疫症?
我有點懷疑的看著他,無緣無故的,蕭太後在宮裏怎麼就會得了疫症呢?不應該的啊。
耶律隆緒卻一反往日的淡定,神色裏帶著焦慮和恐慌。
我雖對蕭太後的病並不關心,甚至內心裏還有些幸災樂禍,但是看著他的樣子卻有些不忍起來,說道:“大汗也不要太過憂心,宮裏有眾多醫術高明的禦醫在,太後一定會沒事的。”
因為我很清楚蕭太後根本不會有事,她若有事,遼宋之間的曆史就會改寫。
但耶律隆緒卻並不知道,眉頭一日比一日緊蹙。
我心裏不禁有些疑惑,看他的擔心和焦慮不像是裝出來的:他不是一直在和蕭太後戰鬥麼?如果蕭太後生病,甚至……病死,他豈不是可以不戰而勝,輕鬆解決對手,為何又會對蕭太後的病如此上心?雖然屢次聽錦瑟說過,耶律隆緒對蕭太後極為孝順,那時我以為他是在演戲,如今看來卻是我錯了,也許在他心裏,皇權是一回事兒,母親的安康是另外一回事兒。文化曆史短的民族,也許文明上稍有落後,但心思,是不是要單純些?
看著他日日緊蹙的眉頭,我也不免對蕭太後的病情上心起來,聽耶律隆緒描述的蕭太後的症狀,我認為應該是流行性病毒感冒之類的,發熱,咳嗽,頭痛,各種症狀很符合感冒的症狀。
在他們的年代,這樣的病症很容易被定義成時疫,是非常可怕的傳染病,因為德昭宮裏幾個宮人迅速病倒,這病變得更加可怕起來。
蕭太後被隔離,宮人們進進出出的也都在臉上蒙上了白布,耶律隆緒也被大臣太醫們苦勸,強行隔絕在太後的寢殿外。
雖然被隔離,耶律隆緒卻不肯離開德昭宮,大部分時間呆在偏殿裏,不停的召見給禦醫詢問。
偶爾也會來我房中,叮囑我不準離開自己的房間在宮中行走,免得被傳上。
我看著他憔悴不堪的臉,猶疑著說道:“不如在宮裏燒煮些食醋吧,在我的家鄉,大家常用這種方法緩解時疫,如果可以有艾葉燒,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