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先生,你怎麼在這裏?”山長很感激雲綺羅的一番話,他看到景染好像有所頓悟,希望能讓他漸漸地回到正途上來吧。
雲綺羅扶著山長坐下:“剛剛我一直在那邊角落裏睡著了,醒來就聽見你們在辯論著,其實景染的事情我回去有了解過,也知道山長和他之間的淵源,希望山長您先保重身體要緊。”
山長麵露愧色:“你剛剛的那番話讓我也有所感觸,當初實在是我了解不夠,才導致他後來的結果。”
雲綺羅笑了笑:“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可以預料到的,如果當初先生不推舉他,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他依舊如此,性格使然而已。”
山長歎氣:“也不知誰能把他拉入正途。”
雲綺羅沒有告訴山長景染現在已經入了宋鹽幫,甚至於已經是裏麵的堂主,泥足深陷如此,已經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把他拉回來的。
“山長,今年我們班,大概有五個人參加科舉考試。”雲綺羅想起來山長之前問他們的事情,統計一下今年科舉的人數。
山長沉思片刻:“都有誰?”雲綺羅那個班裏的人,山長都知道個大概,因為是皇上特批的班,所以都有所了解,問題是之前沒料到會有人這麼早參加科舉考試,而且他們絕大部分的人不需要走仕途這條路。
“李洪淵、薛天、張子凡、餘量和丁醇。”雲綺羅知道山長的顧慮,他是怕這些孩子過早的進入官場而多了意氣風發,少了為人處世。
山長把這幾個人對上號,思考了一會道:“李洪淵文武兼顧,正直而又機敏,薛天文采出眾,親和而又聰穎,他們兩個會參加我並不意外,這個張子凡,他......”
雲綺羅也擔心張子凡:“張家急需一名年輕的生力軍,恐怕不會阻止他下場。”
山長皺眉:“張飛義不是已經考慮科舉之事了嗎?”
雲綺羅點點頭:“但是張飛義常年身體病弱,恐怕沒有人認為他能擔此重任。”
山長突然想起來了,林州張家這幾代家主都沒能活多久:“這個確實是個無法預料的問題,張飛義的身體狀況也不知道能不能撐著完成整個科舉考試,畢竟科舉也是需要體力的,但是張子凡心性還需要磨練,雲先生,勞煩你這幾個月悉心教導,最後他能如何就要看命運了。”
雲綺羅頷首:“我也正想著這幾個月多和張子凡談談,他就是有些不太信任別人,所以凡事思慮多,以至於凡事會先謀算得當。”
“餘量,我倒是沒有關注過,他平時如何?”山長隻知道餘量是洛陽餘巡撫的第二子,平時為人極其穩重,所以露麵的機會並不多。
“餘量無論是人品還是學業都是班裏的佼佼者,但是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缺乏自信,所以我有些擔心他臨場發揮的時候會失誤。”
“哦?”山長沒想到餘量會有這個問題,平時看著就是個穩重的人“餘巡撫我見過,才智過人,而且唇槍舌劍不在話下,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會沒有自信。”
雲綺羅點點頭:“可能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我還需要多了解一下學生們的情況,先給他們疏導疏導情緒為宜。”
山長讚賞的點點頭:“丁醇家裏是武將,他是參加的武試嗎?”
雲綺羅莞爾一笑:“丁醇是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他想參加的是文試,而且是考文試。”
“哎呀。”山長驚訝的喊了一句“那他祖父可不能答應吧?”山長和丁醇的祖父是至交好友。
丁祖父告老還鄉回了林州,有事沒事就上山來跟山長小酌兩杯,因為想念自己的孫兒,所以拉著丁醇來了雲麓書院,也著實讓皇上意想不到,但是丁祖父的性格是出了名的豪爽正直,皇上也是對丁家人另眼相待。
雲綺羅笑了:“好像是的。”
山長摸了摸胡子,大笑:“丁老頭肯定要氣炸了,好好地武試不走,非要去考文試。”丁家人是白手起家的,在武官方麵還有不少丁家人的舊部,所以走武官會順暢很多,但是走文官的話就會非常困難了,一切還要從頭開始,誰都預料不到最後的結果如何,更何況,現在丁家就隻有丁醇這個獨苗了。
其實丁祖父讓丁醇來林州雲麓書院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丁醇繼續走武官之路,但是丁醇的父母一直培養他走文官之路,所以氣的丁祖父從老家回去,把丁醇給拽到了林州上了幾日學,之後又進了雲麓書院,反正是有空就教丁醇習武。
“丁醇的父母恐怕是覺得從武官太苦了,丁家人丁稀薄,所以從文是最好的選擇。”雲綺羅很讚同這個做法,至少可以先保存實力,反正現在兩方麵都有所建樹,等以後如何打算還是可以改變的,並非說一次科舉就定了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