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李洪淵從外麵回來:“爹,未發現任何異常,百姓們我已經安撫好了,就等著十皇子這邊一結束,稟明聖上,便可以出去了。”
李大人拍了拍李洪淵的肩膀:“幹得不錯!”
李洪淵看了看已經昏昏欲睡的梁漪,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大家都累了,旁邊的幾個房間都是空的,回去睡一下吧。”
梁軾走過去拍了拍雲綺羅,雲綺羅睡眼惺忪的看著他:“軾。”
梁軾輕笑:“還在逞強?十皇子明天差不多就能醒了,找個房間休息一下吧,這裏還有我。”
梁夫人看著他們欣慰的點點頭,梁軾這個孩子從小想的就多,所承受的也比一般孩子要多,現在能有個知心的人相濡以沫,她為梁軾感到高興。
梁大人看著李洪淵準備靠近梁漪,胡子都快飛起來了,這還沒嫁出去,於是眼疾手快的走過去,拍了梁漪一掌。
梁漪嗖的一下子跳起來:“誰誰誰!”待看到是自家老爹立馬小兔子一般乖巧“爹啊,都忙完了嗎?”
梁大人忍俊不禁的看著她:“好了快去洗洗睡吧,明天說不定就可以出去了。”
梁漪眼前一亮,然後看到不遠處的李洪淵高興的蹦過去:“外麵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解決了?”
李洪淵低著頭看著這個每天都麵帶笑意的姑娘,心裏柔軟的不像話:“是啊,已經解決了。”
梁漪確實是還有點困,打了個哈欠,眼皮撐不住了:“那我去睡了,走的時候記得叫我。”
梁夫人帶著梁漪和雲綺羅去了一間房間睡覺,幾個禦醫輪流守著,李大人和梁軾睡不著,走到了外麵的窗戶邊看著城隍廟的街景。
“以前這裏可是格外的熱鬧。”李大人有些惋惜,城隍廟輝煌熱鬧了幾百年,他年輕時也是在這裏邂逅了自己的夫人,舉案齊眉了一輩子,沒想到今日竟成了這般寂靜惶恐的模樣。
梁軾笑望著街景:“其實這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再過數日這裏發生的一切終將會被淡忘。”
李大人望著梁軾:“你怎知不會觸景傷情?”
“終歸是別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沒發生過的人始終是了解不到其中的恐懼和痛苦,還有一些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畏懼,就像是那間客棧的老板。”梁軾指著斜對麵的那間黑店“他企圖趁亂斂財,恐怕現在還樂不思蜀。”
李大人望著那邊的聲色犬馬的場景,冷笑道:“世態炎涼,連區區商戶都已經可以肆無忌憚,左家也真是不知道收斂。”
“李大人覺得今日之事是否僅僅是宋岩幫所為?”梁軾把手搭在窗戶上,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李大人知道這個梁軾現在在為太子做事,所以不確定這個梁軾所說的是否是故意引導他。
梁軾也沒看李大人,但是清楚李大人會有所疑慮 :“左將軍是從哪得到的消息,還沒有上報皇上就實施封鎖,而宋岩幫此舉的目的在於什麼,這兩者都與這件事有關係,我知道李大人礙於儲位問題不願意多管,但是這件事如果最終的目的在於控製朝廷,這個心計和狠毒恐怕有些問題了吧。”
李大人看著梁軾若有所思,如果這場計劃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延誤學生們的科舉,並且計劃謀害這些學生的話,那這些人才的流失對於任何爭奪儲位的人來講都是損失,但是又偏偏感覺脫離不開儲位之爭。
“我聽說令公子是被神秘人的字條吸引過來的,但是路上碰見了一個意外所以導致延誤時機,避免了被封鎖在城隍廟,我猜這件事並不簡單。”
李大人沉思了良久道:“這件事終歸暫時告一段落,我會把這些細枝末節都告知陛下,如若陛下想要繼續徹查此事,我責無旁貸,否則,便到此為止了。”
梁軾挑眉,李大人倒是聰明的很,借著皇上的名頭來處理此事,到底是秉持著公正的態度,看來李家是真的不願意涉及黨爭,不過這樣也對,除非萬不得已,誰願意去奔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前程,他可沒有見過太多的開國元勳家族現在還活躍在朝廷之上的。
“李大人,你知道應宏將軍的事情嗎?”梁軾突然問道。
李大人愣了一下,猛地看向梁軾,其實剛剛黃先生說的時候他就有些疑惑,梁軾長得好像當年的應宏:“知道一些。”
“那你認為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梁軾認為李大人是正人君子,所以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了,反正經過黃先生所說的話,再加上自己的相貌和年輕時的爹極為相似,早晚也是瞞不住的。
“我和應宏算不上至交好友,曾經是同窗,他為人豁達爽朗,當年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不在京城,所以對這些事並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