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說得呂業語塞,尷尬萬分。若說司月玄知道公子在偷聽,那麼就一定知道他也能偷聽,所以,那天晚上,她跟紅兒聊天時,是知道他在偷聽。所說的內容,也是故意的。
“什麼?公子能偷聽到別人說話?那……”紅兒驚訝地問道:“方圓幾裏能聽見?”
張良麵色微微尷尬,眼神跟呂業對視,電光石火間,兩人已經交換了很多信息。
然後,呂業便轉頭看著他的妻子說道:“紅兒,公子一般不會偷聽別人說話的。”
此話一出口,連一直很安靜的中兒表情都有些在笑。
不過是夫妻間小小的吵鬧,這兩人都會跟這去偷聽,天知道他們之前到底有偷聽過多少回……
且看兩人默契的程度,能相信他們才有鬼……
紅兒是將信將疑,但是司月玄卻知道,這兩人絕對是在外麵偷聽。
雖然她不是‘耳聽八方’,但是公子那晚明明就在很遠的房間裏,‘應該‘是聽不見的。但是,一出現在她麵前,什麼事情都知道的表情,讓她已經深信不疑了這件事。
之前,隻是懷疑。因為或許是直覺,她一直覺得自己背後有人,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她懷疑過項伯,項伯倒是大方承認了,說因為無聊,所以會看她做事。又因為怕影響她,所以都是偷偷地看。
後來項伯走了,那種感覺卻並沒有完全消失,所以她懷疑是公子因為懷疑她,而一路在監視她。
到了呂業的清遠醫館,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更強烈了,感覺也冰涼一些,所以她確定,應該就是這個看起來人很活潑的呂業在監視她。
但是讓她證實這一切的,卻是那日準備去賣掉那隻鑲金玉簪,也感覺不對勁。
然後張良就出現了。
本來,她還以為是公子跟蹤她也就罷了。但是後來又出現的一群人,根本就是來殺她的。若不是公子及時出現,可能她跟中兒絕對不能在此刻坐在這裏好好聊天了。
後來,張良幾乎都能知道他出現之前她和那兩個人聊天的內容,這若不是有千裏耳,能在鬧市裏做到這樣?
“月玄,你來說說看。”紅兒看著司月玄說道,她比較相信司月玄,因為她不喜歡張良,也許是因為家教的原因,這些貴族的公子,她不了解,也不喜歡。而且,張良給人的感覺雖然很溫文爾雅,但是她的直覺也告訴她,那不過是麵具而已。
她總覺得這個張良身上埋著什麼東西,像是深深的算計或者其它……雖然沒有見過幾次,也是這次才接觸這麼深,但是看著就不是這個年紀的穩重,眼神也格外清醒警覺。
“你很相信她。”呂業酸酸地說道,對他的妻子說起司月玄,他的語氣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對,我相信月玄,她從沒有騙過我。”紅兒瞪著呂業說道:“不像某人,沒有一句實話。”
“我……”呂業被戳中了痛處,氣勢立刻有些弱,看了眼司月玄,表情很是不爽地說道:“她就不騙你?那你問她,她的身世,來自哪裏?家人都在哪裏?不可能都死掉了,除非是被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