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衛心中一顫,到了聲是,就被大祭司揮手打發了。
大祭司站起身來,看向窗外。
彎月高懸,樹影斑駁,天上的幾片雲彩時而遮住月亮,使得夜空時陰時明。
怎麼覺得自從這個‘西域神女’來了之後,這些事情就越來越脫離他的掌控了?
眼神隨著夜空陰沉,逐漸變得陰狠。
這個女子,絕對留不得...
而且...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好像更加令他恐懼。
那天隻不過對上他清清淡淡的涼薄目光,就已經讓他心悸。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一夜無話,第二天慕瑾與萬俟無痕憋著勁,瓔珞一叫她,她‘嘭’的便坐了起來,讓瓔珞都嚇了一跳。
梳頭的時候,分心扯了慕瑾好多下,當第N次扯得慕瑾‘哎呦’一聲的時候,終於回過神來。
“瓔珞,我不就是今天起來的痛快一點嗎?有那麼誇張嗎?”
瓔珞看著慕瑾,抱歉的笑了笑。
“主子...”
慕瑾哭笑不得的看著瓔珞。
“好啦好啦,沒事的,我自己梳頭發還不如你呢...”
好不容易完成了梳頭的程序,墨煙便進來稟報,說是娜塔莉來了。
慕瑾挑了挑眉,這是送行?
當慕瑾見到娜塔莉的時候,便知道,她這絕對不是送行...
一身利落的白色騎裝,金色的頭發高高的挽起,看著慕瑾,碧藍色的大眼睛盛滿笑意。
慕瑾笑著看她。
“公主是打算與我們同行了?”
娜塔莉坦然的對著慕瑾點了點頭。
“本來母皇就是下旨讓我去整治疫情,結果我把神女牽扯進來,我怎麼能不跟隨你一起去?”
“這樣也好。”一來二去便可以省下不少的麻煩,要不然,西域百姓知道他們這些中原人是誰?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
這其中,隻要‘有些人’加以挑撥,恐怕就會讓慕瑾無用武之地。
病人如果不信任醫生,縱使她有著起死回生的醫術,也治不了拒絕治療的病人。
慕瑾拿起一根白色的綢子,隨隨便便綁起一個馬尾,便走了出去。
萬俟無痕紅衣似火,頭發用一根紅色的綢帶高高豎起,發尾繾綣,映的他麵冠如玉。
看著萬俟無痕穿過這麼多種顏色的衣服之後,還是覺得紅色的衣服最適合他。
像是那無法觸及最為尊貴的謫仙,又像是那渾身沾滿血液的妖孽。
兩種氣質詭異的結合在一起,讓人移不開眼睛。
看的久了,又仿佛一雙眼睛都燒了起來,絲絲的疼。
他是一團火,耀眼,明亮,燒的你整個人熱血沸騰。
靠近他,才知道這是一團來自地獄的業火,燒起來的時候靈魂盡燃,生靈塗炭。
他就那樣牽著一匹黑色的馬,站在那裏看著她的方向,就想讓慕瑾不顧一切的撲到他的懷中。
這團業火會焚盡一切,唯獨不會傷害她。
隻會讓她覺得溫暖。
慕瑾那樣想著,也是那麼做的。
萬俟無痕接住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般,飛撲入他懷中的女子,從胸腔中溢出的溫暖緩緩的流遍全身。
這麼愛撒嬌的姑娘啊...滿心歡喜的把她擁入懷抱。
翻身上馬,把慕瑾直接帶上馬來,紅衣白衣,相映成畫。
墨發如雲,相勾相纏。
“駕...”
萬俟無痕環著慕瑾,雙腳輕夾馬腹,黑馬溫順的行了起來。
慕瑾遠離眾人之後,抬起頭嘴巴靠近萬俟無痕的耳邊。
好似情人間低喃。
“伯安伯雅呢?”
萬俟無痕微微低頭,耳鬢廝磨間告訴她。
“昨日裏讓清風駕車先走一步了...”
慕瑾瞪大眼睛。
“怎麼混出去的?”
不應該啊...從這出去的馬車就是半夜估計也會有人掀開簾子查看的吧...
“我叫清風自己駕著馬車出城,把馬車停到城外之後,又叫他回來接走了他們姐弟。”
慕瑾暗暗扶額,與他在一起這麼久,竟然還沒有習慣他們娑婆族的神奇術法。
就是說啊...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無神論者,讓她怎麼相信啊!!
國公府暗巷處,幾個身著黑衣的人盯著眾人離去,為首的那位真是維安麗,上一秒還癡迷的看著萬俟無痕,下一秒目光就像是猝了毒一般的盯著慕瑾。
手指狠狠地抓著強沿,手指青白,似乎要把牆壁捏碎。
“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周圍的人聽著她冰冷的語氣,心中發寒。
他們自然之道說的不是他們,但是那位身份在那擺著,這主子不能對著她發火,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