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心中更是驚異,但依舊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震驚的看著慕瑾。
反觀慕瑾卻是十分謹慎的看著與大祭司交鋒的博蘭卡,兩人隻是相互注視並沒有說話,可以看出博蘭卡死死的握住拳頭,在努力的壓抑住自己的憤怒,而大祭司看出他的隱忍,自是不會讓他就這樣輕易的把這股能夠使他出亂子的怒火壓下去。
正在眾位祭司紛紛議論讓博蘭卡忍無可忍的時候,大祭司又下了一劑猛藥,他先是作勢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博蘭卡大人,一個人的清白與否,並不是靠誣陷幾句就能夠使人定罪的。”
這句話仿佛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博蘭卡的憤怒一下子噴薄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誣陷你!!我說的事情句句屬實!!分明是你...”
終於看到他發怒,大祭司心中迸發出一陣喜悅,隻等著他一怒之下全部說出來,但是並沒有如她所願,一聲斷喝,打斷了博蘭卡憤怒的話語。
“別吵了!!”
大祭司壓抑住心中的憤怒,回頭看著這聲斷喝的來源,祭台上神色冷凝,麵容肅穆,霸氣威嚴的慕瑾。
隻見她眼中似乎是飛滿了風雪寒霜,直直的望到了他的心底,身後的長發無風自舞,白色的衣裙微微鼓動,不怒自威。本就是極盛的容貌,此刻麵無表情,沉聲厲喝,眾位祭司被她震懾的全部呆呆的望著她一言不發。
“真是讓我覺得好笑...我竟然是在這裏同你們這些人在浪費時間嗎?你們還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站在這裏在做什麼?這種場合是讓你們過來議論的?過來吵架的?還是過來看熱鬧的?而我不遠萬裏從漠北過來,是到這裏聽你們耍嘴皮子的嗎?宗廟?祭司?所謂對天神的信仰你們也不過如此,如此說來,我也不必在這裏浪費我的時間。”
慕瑾聲音平淡,語氣不慍不火,看著下麵一陣陣麵紅耳赤的祭司們,輕蔑的笑了起來。
大祭司被她剛剛的眼神,震懾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著馬上要扭轉的局勢因為她的三兩句話,又一次回到了原點,憤怒的嘴唇都在輕輕的顫抖著,麵上更是冷若冰霜。
博蘭卡則是心中一震,到底還是這樣衝動的牛脾氣,不知道神女大人狀是有意的打斷了他憤怒時的口不擇言,麵露感激的抬頭看著慕瑾,這一抬頭不要緊,驚悚的看到她似乎是要走下祭台,心中一片冰涼,神女大人在對他們失望之後,打算把他們棄之不顧離開這裏嗎?原來她那番話並不隻是為了打斷他,而是真真正正的對他們失望了,如今離開是想要放棄他們了嗎?
麵含愧疚,眼睛急的通紅看著慕瑾依舊緩緩的向下走著,驚恐的喊道。
“神女大人不要啊!!萬萬不可啊...”聽到這個年過半百的老祭司驚慌失措的呼喊,眾人紛紛抬起頭,也俱是同博蘭卡一般的瞠目欲裂,抬頭呼喚道。
“神女大人不要啊...”幾位頑固派也紛紛的衝上前來,擋在祭台的階梯下麵,阻礙著慕瑾向前的腳步。
慕瑾平淡的瞥了他們一眼,神色不變,冷冷的說道。
“讓開。”
見她果然是去意已決,博蘭卡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哀嚎到。
“大人!!!”
他這一跪簡直就像是一個連鎖反應,使得周圍的祭司一個接著一個的跪下去,有的人雖然麵露遲疑,但是看到跪下去的人越來越多,便也被觸動,跪了下去。
慕瑾有些被觸動。
看來她來到神廟這一日,立威立的不錯啊!竟然能夠引得這些祭司對著她跪下,雖說大部分是被博蘭卡帶動,但是若不是心中敬畏,他們也是不會跪拜的。
祭司在西域,是除了之外神女最為尊貴的人,即使麵對神女也同平禮相交,他們信奉天神,是天神最為忠心的信徒,此生做了祭司不跪天地父母,隻為天神屈膝,每逢盛會祭祀之時,他們擺的也不是主持盛會的人,而是通過神會被引領而來的天神。
也就是說,大祭司或者神女主持祭祀或者開壇祭天的時候,眾位祭司伏地跪拜的不是他們,而是由他們最為深切的祈禱而來的天神!!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種特殊人群,就這樣對著慕瑾跪了下去,突然有些讓她受寵若驚。
內心震撼著,但麵上卻依舊不露分毫,看著她仿佛古井無波的臉,博蘭卡更是震驚,心中一片片的悲涼...莫不是...莫不是真的去意已決嗎?鼻尖一酸差點落下淚來。他們,的確是讓她太過失望了,她說的句句屬實,讓他們沒有任何反駁之力,也沒有顏麵去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