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這個原先隻有4萬多人的小城市,因為一個人的到來顯得格外熱鬧,這個人當然就是我中山靖王之後,大漢皇叔,劉備劉玄德。
當劉琦把代表夏口最高執政能力的官印交給我時,無數軍民奔走相告,如今的我不缺聲望,不缺民心,缺的就是一個錢字。一文錢都能難倒英雄漢,何況是1500萬貫對於我來說是天文數字的支出?
我與孔明甚至連文書都已經起草好了,現在需要等的就是糜竺的答複。在這裏不得不提一下我的大舅哥,如果沒有他,我今天估計連坐下的的盧馬都買不起。
可以這麼說,曹操起家的原因是因為曹家和夏侯家底子厚,而我起家的原因,恐怕就要歸功於這位大舅哥了。
軍隊征收的糧草離不開錢,士兵們的製式盔甲和武器需要用到錢,文武官員的俸祿需要用到錢,疏通上下級的關係需要用到錢……
每當一本正經捧著賬本的糜竺站在我麵前時,我就知道這位大舅哥一定又是來向我要賬的。糜竺每次念到最後,總是用一種詢問的眼光看著我,而他這種眼光正是我最感到頭痛的。
“怕什麼,大舅哥,我堂堂大漢宗親豈能賴親家的帳?”這句話,連我自己都覺得沒譜,更不要說是這個精明的大舅哥了。親兄弟都得明算賬,更何況是我這個一窮二白的妹夫?
“妹夫,麻煩您加點稅吧。”糜竺這句話總是不時的掛在嘴邊,我理所當然的拒絕了,我的理由也相當充分,民心所向,加稅必導致民怨。
與其導致民怨,不如隻讓我這個大舅哥怨,這就是我內心的真實寫照。每每在私下和糜竺簽訂上百萬貫的借據時,我那寫字的手都在顫抖。
打從糜家決定和我一起遷到河東的時候,糜家的利益就和我綁在了一起,然而,不爭氣的我每次都讓糜家的長輩們失望,而糜竺也用這些借據搪塞著糜家的長輩們。
我不是不想還這些錢,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2500萬貫漫天要價又比計劃的時候多出了1000萬貫,這1000萬貫,我是要用來安撫那些陣亡將士們的家人的。
軍馬未動,糧草先行,糜家那裏還沒有明確的答複,但是該做的事情卻一個也不能落下。
在隨後的幾天裏,夏口各縣市的街頭張貼出了無數官府文書,大批工匠農民,身強力壯者湧入了各個報名點。
這幾天,真的可以用花錢如流水來形容,招示第一天,兩千名工匠,一萬五千名農民,九千名成年男子,應招成功,工匠薪俸為每月五十貫,農民薪俸為每月二十貫,成年男子從軍者每月薪俸為五十貫,總計這個月的支出將達到八十五萬貫。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不少周邊城市的人,聽說新野招工,也趕來湊這個熱鬧,這些百姓的湧入,讓負責城防的劉封頭痛不已。
百姓們的瘋狂,使得不少細作有了最佳的掩護時機,在招工當天,城防軍共拿下形跡可疑者一百多人,這些人無一例外統統被我驅逐出境。
夏口的瘋狂還在繼續,短短五天時間,工匠和農民的數量就已經達到了飽和,不少應征者退而求其次,但是,士兵應征的要求明顯比前兩者嚴格的多,沒有應招成功的人隻能怪自己時運不濟。
七天時間,我們一共招得工匠九千人,善於種地者三萬人,應招從軍者兩萬人,本月總計支出將達到恐怖的兩百零五萬貫。
看著我有些鬱悶的眼神,孔明實在是忍不住了“主公的薪俸未免訂的太高了些,一個普通百姓家每月最多十貫錢足矣,現在的薪俸快趕上一些低級官員的俸祿了。”
現在的我騎虎難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豈能是說收回就收回的?
“先生,備剛經曆新野之敗,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些百姓在危急時刻不肯棄備而去,舍棄無數家財跟隨我的這些人,我是不能虧待他們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為他們做些事情,也是應該的。”
現在,我賬麵上能動用的資金隻有100多萬貫了,而糜竺那邊也遲遲沒有答複,長此以往下去,這個方案就會因為資金的不足而破產。
到時候,損失信用是小,激起民怨是大,大舅哥啊,大舅哥,你的決策的速度難道就不能夠再快一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