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宣戰,那又是什麼?
秦烈目光如冰,逼視著寧道,但寧道對此視而不見,繼續說道:“因為你並沒讓我宣戰的資格,我純粹隻是想打擊你一下罷了。”
欺人太甚!
秦烈心中大怒,手中便有劍光閃爍。
雪兒輕輕前踏一步,看著秦烈說道:“寧道是我的朋友,你若向他動手,便是向我動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誰都沒想到,雪兒會在此時為寧道出頭,秦烈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是精彩,他可沒那膽子向雪兒動手,不說雪兒身後的勢力,便是此地那些同樣仰慕雪兒的修士也能將他給淹沒掉。
寧道輕輕一笑,拉開雪兒,看著秦烈說道:“我也不與你動手,但可以跟你作一番賭鬥,你可敢應下?”
被雪兒挑釁的尷尬終於有了台階下,盡管心中怒火騰騰,但並沒因此失去理智,秦烈問道:“有何不敢!你說怎麼個賭法。”
看著他背後那張古琴,寧道說道:“既然大家都滋靈境中,又在這高雅之地,便賭琴藝吧!我們以百日為限,百日後當著天下修士之麵在琴藝上一爭高低如何?”
他沒想到寧道會提出如此一個賭鬥之法,冷冷一笑,毫不猶豫地說道:“哼,有何不可?我便如你所願,就給你百日時間,看你是否能逆得了天!”
說完,他就不再理會眾人,轉身帶著自己人離去。
千道有些擔心地說道:“你這樣做,是不是太草率了?要知道,那秦烈不僅是修道天才,對於琴藝一道也極為精通,其琴藝放眼整個九州年輕一代也屈指可數。”
寧道說道:“放心好啦,你何曾見我過做沒把握之事?我自有分寸的。”
雪兒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擔憂之色。
見寧道一意如此,眾人也就不再繼續勸說,便分頭開始修行。
寧道來到第一座名為黃鍾的山洞前,向洞中望去,裏麵流轉著柔和的光芒,有一道奇異的聲音在洞中回蕩,好比江河中的濤聲般源源不絕。
步入洞中,那奇異的聲音直接穿透他的身體,讓他的五髒六腑都跟著微微震動起來。
在這般震動之下,寧道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六腑就好比那久旱的土地迎來甘雨般暢快,一股麻麻癢癢的感覺從六腑上傳來,此時他才覺得自己的六腑如同迎來了新生,正在歡呼雀躍。
以音律浸潤六腑,這便是一開始之時的感覺,很是讓人沉醉。
同時寧道還發現,這道聲音正是那樂聲的聲調之一,在他腦海中久久地回響,不斷地提升著他對音律之道的認識。
可以說,隻要能掌握這十二道最基本的音律,那麼他無論什麼樂器在手,都能演奏出最美妙的音樂來。
這山洞也不知道有多深,越向裏走,那聲音就越是宏大,到最後幾乎充斥於整個身體與腦海之中,整個人就好比浸泡在聲音的海洋之中。
於是很多修士在這時就容易出現意外了,因為那聲音的震蕩,修為稍弱的修士進入太深的話,脆弱的六腑很可能因此被震碎掉,甚至就連元神都有可能被震散。
但大家都知道,越向裏走,對六腑的益處就越大,那樣修出來的滋靈境也就越是強大。很多人為了強大的修為,便不顧一切地盲目向裏闖去,結果走著走著,整個人便立即吐血而退,那是因為六腑已被震傷的緣故,也有的修士走著走著,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生息俱無,那是因為元神已被震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