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粉紅色的霧氣向自己蔓延過來,冷牢宮心中大赫,在絕對實力麵前他之前抱有的就是逃避和祈禱,但是此刻顯而易見這些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有些荒唐。
‘難道我真的就要死在這裏了?’他現在隻有這麼一個想法,逐漸的感覺到一股死意從內心騰起,全身不由自主的開始了顫抖。
死亡對於任何有生命的生物而言都是恐怖的,平日裏的期望、幻想,所有的理想以及憧憬都將在死亡恐懼麵前變得渺然了,這一刻的到來便是宣告著一切的結束。
冷牢宮是何等的心智,他當然不可能天真的以為這股粉紅色的煙霧隻不過是一股正常的空氣,所以此刻他需要做的不是在原地仍由死亡將自己吞食,而是想辦法逃離。
這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在危險麵前,人的心性會出現兩種變化,一種是麵對恐懼而驚秫甚至是呆滯,那麼一旦出現這種心性的人,結束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另外一種那便是臨危不亂,在死亡麵前尋求出路,這種心性的人往往能夠鋌而走險,雖說成功的機率幾乎是零,但是試一試總比坐以待斃來的強上數倍,隻要有一線生機,那麼努力了,就算最後結果還是一樣,至少自己也算瞑目了。
咱們的冷牢宮雖說平日裏嬉皮笑臉一副無賴地痞的猥瑣樣,但是對於生存之道有著過人的渴望和理解,此時此刻他腦中閃過了無數個求生的念頭。
幾乎是在紅霧向著自己這邊蔓延過來的同時,他腦袋不停的四處張望,他要的就隻有觀察,這一刻他所觀察的就是生機,看看周邊是不是有什麼可以憑借的,又或者是有什麼東西可以不可以來抵擋這股死亡的氣息。
仿佛此刻老天不再眷顧他了,若是半個時辰前也許這裏還是一片生機,可是眼下,這裏有的隻是枯草殘枝,甚至有些殘枝上麵還隱隱的冒起一些細小氣泡,這些小氣泡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著殘餘的生命力,顯而易見這些都是那邊正長吐紅腥的畜生所為。
冷牢宮記得歐陽成風曾經說過,一切的生機都會有其在這個世上生存的資格,一旦破壞了這一切,那麼便是有違天和,是要遭受到天譴的,由此可見,這毒物是多麼的邪惡。
隻恨自己沒有實力,不然為世間除去此害倒也算是功德一件,但這一切都已經不是冷牢宮現在所能夠去想的了,隻有保住小命才最重要,但是……
他站立著,閉上了雙眼,臉上是一副的不甘,自己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麼,剛剛獲得了精神力的修煉功法,剛剛悟透黑色之力的精妙之處,剛剛獲得了希望,可是這一切沒想到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真的不甘,但是這股不甘又能如何,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都是空談,他不是坐以待斃,而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挽回餘地。
巨蟒此刻仿佛通人性似得在那邊看著麵前的獵物,那種表情就好像是一位嗜血殺手正在欣賞對手在痛苦中掙紮一般,這仿佛就是一件極其讓它開心的事情。
紅霧並沒有在這一刻停止侵略,它所過之處一切的生機都變得黯淡了下去,原本一絲綠意的草叢此刻正在快速的凋零枯萎,紅霧離冷牢宮越來越近了,冷牢宮都能夠感受到一種刺痛感覺撲麵而來。
他身上的衣服開始變得虛幻、縮小,原本飄逸的長發在寸屢消失,皮膚上穿來的刺痛讓他的眉頭不禁有些深鎖,不過他忍著了,他沒有喊出聲來,自己都快死了,又何必讓這種畜生看到自己求饒的一麵,同時他更加知道,不論自己如何去求饒,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有所改變的,既然如此,那麼就有尊嚴的死去。
紅霧最終還是將他完全吞沒了,冷牢宮感覺到全身劇痛,這種痛就仿佛有億萬隻螞蟻在身上啃咬,又仿佛是自己深陷烈火之中被焚燒,但是他依舊是強忍著。
“啊!”
畢竟他才十二歲,最後還是慘叫出聲。
隨著慘叫之後,他整個人向後倒去,他腦中一片空白,一切對外界的感知就好像在這一刻全部沒有了,身上沒有了疼痛,那種恐懼感,那種不甘,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巨蟒並沒有直接過來,它所噴出的紅霧雖然將周邊的一切都腐蝕了幹淨,可是並沒有將冷牢宮完全腐蝕掉,因為它還想要品嚐這久違的人肉美食。
靜觀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巨蟒從自己紅犄角處再次放出了一抹光芒,這次並不是什麼霧氣,而是類似於人類世界的感知力。
光芒把冷牢宮整個人包裹住,半晌之後,巨蟒才收回這抹感知,可見已經是確定冷牢宮生機全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