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房門才緩緩打開,雲卿一眼便識得他那慘白的臉色,明明隨時會倒下一般,卻還強硬扯出一絲笑意:“卿兒,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冷魅呢?”
“是啊,你剛剛為什麼要拋下我自己先回來了?”雲卿的視線一動不動地停落在他身上,神情中滿是擔憂。
“我不放心這邊。”他輕描淡寫地答了這麼一句,接著又想找個借口將雲卿打發走,“卿兒,你容我收拾一下,然後一起去鎮長那邊交待?”
雲卿的眸光,已經微微閃爍,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雲初就當她默認了,輕輕關上了房門,她才緩緩說了一句:“那我在外麵等你吧。”
於是,雲卿就在門外等著,一步也沒有挪開,隻是等了許久,屋子裏麵都沒有任何動靜,她隻好再叩了叩門:“初,初?”
敲了好幾聲,都沒有任何回應,她當機立斷,一掌推開房門,隻見雲初倒在門邊,早已經不省人事。
“初,你沒事吧,你別嚇我!”雲卿出於本能地去探了探他的呼吸,雖然還在,但是很微弱,和上次的情況,一模一樣。
雲卿將他身子扶正,綠色的溫和玄力,緩緩凝聚掌心,一點一點的,灌入他體內,卻隻見他額邊滲出些許冷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眸子微微睜開,咳血不斷。
“為什麼,我判斷不出來你體內是什麼毒。”雲卿瞬間有些受挫,但她隻知道,這種毒是她招惹不起的。
“無需擔憂……沒有大礙。”雲初的聲音,分明有些虛弱,他隻是剛失了太多魂力,有些壓製不住體內的焚羅香了,最近毒性發作的有些頻繁,大概,他也清楚自己時日不多了。
蝕骨般的痛,迅速蔓延侵襲全身每一處筋骨,甚至血液,心髒,骨髓,奈他平日裏耐力再強,也有些架不住這比剜心剔骨還要恐怖百倍的折磨。
沒過一會,額頭便冷汗直冒,他卻一直強忍著沒有出聲,隻偶爾悶哼幾聲,但雲卿看得出他此刻的痛苦與折磨,可是她沒轍,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毒,更不知道要怎麼解,隻能這樣抱著他給他輸修複玄力。
“卿兒,不要……”感受到她在給自己輸木屬性修複玄力,雲初連忙握住了他的小手,製止她道,“這修複玄力……隻會,加劇我毒發。”
焚羅香是可以吞噬一切毒藥的萬毒之毒,唯有喂以毒藥才能暫時抑製,這樣的修複玄力隻會瞬間被它吞噬,然後它變得更強大。
雲卿一聽連忙停手:“那……我要怎麼做?”
“你有毒藥嗎……劇毒。”他輕聲道。
“有。”雲卿從儲戒中拿出一株紫黑色的毒草,“我自己培育的肝腸寸斷草。”
雲初接過毒草,便自己吞了下去,雲卿一見就急了:“喂,你瘋了!這是毒藥啊,你快吐出來,快吐出來啊!”
這肝腸寸斷草,是她培育出的一種劇毒草,食用後一炷香不到便會生效,會咳血,接著心髒碎裂,肝腸寸斷,整個死法過程簡直不要太殘忍,他竟然就這麼一口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