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常年握槍起了厚厚一層繭輕叩桌麵的手驟然停止,話裏笑意更濃。”你還挺聰明的。”
明明是誇人的話,卻沒有一點誇人的味道和誠意。
這還是屈建華第一次不紳士的從自己手裏搶東西,看的李萌很驚詫,回神之後見屈建華講電話的語氣也不大好,那模樣活像跟陸銘有仇似的,更是不解。
一聽是陸銘打過來的,言墨眼睛頓時比燈泡還亮,頻頻示意屈建華,能不能讓他講兩句,可憐直接被屈建華無視掉。
。”沒事我掛電話了。”懶得跟陸銘磨嘴皮子,屈建華不耐煩道。
陸銘仿佛預料到了屈建華會這麼說,一點也不怕他掛電話,慢悠悠道。”你要是不想要陷害你老婆的證據,那就撩電話吧。”
等了幾十秒鍾,屏幕顯示還在通話中,陸銘輕笑出聲,這一回合他完勝,而且勝的輕而易舉,要知道這才從前並不容易做到。
忽然就想起一句話,身處高位的人,一旦有了感情,也就同時擁有了致命的弱點,看來這話不假。
笑夠了,陸銘才說正事。”明晚八點,不見不散。”
屈建華不可置否的哼了一聲,也沒說赴不赴約。
對於屈建華的冷漠,陸銘並不在意,繼續將剩下的話說完。”對了,見麵地點是老宅,記得準時到。”
頓了頓,語速放緩。”當然,你也可以不來,不過那樣我可不敢保證管的住自己的嘴,畢竟將某人哭鼻子的事情不小心給抖出來那可就不好了。”
。”陸銘,你敢?”屈建華開口,明明平淡至極的音調,卻莫名帶著股幽冷的氣息,仿佛來自地獄,周身不自覺散發的寒氣讓周圍人一震。
見屈建華散發著強大的生人勿進的氣場,言墨和屈名辰對視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默契的往後退了一步,躲到角落嘀嘀咕咕,不知在商量什麼。
這僵持的一幕漸漸和記憶融合,曾經他們因為一個觀點爭論不休,到最後誰也不肯讓步就會形成這樣的畫麵。
幾年不見,屈建華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孤高,自我,唯一改變的,怕是心裏多裝了一個人吧。
不過,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還願意陪在屈建華身邊,確實值得屈建華這麼對她,隻是長相有些平淡了。
。”敢不敢要看你怎麼做了。”陸銘語氣很輕鬆,一點也沒有被屈建華的低氣壓所影響。
這廂,屈建華忽的想到什麼,身上冷氣瞬間隱了下去,薄唇微勾淡淡道。”我沒記錯的胡啊,你都奔四了吧?”
陸銘微怔,明白過來屈建華要說什麼正要回嗆,就聽見屈建華輕快的聲音繼續響起。”我忽然覺得,有必要給伯母打個電話。”
說完,利落掛斷電話。
陸銘好笑的看著還來不及黑掉的屏幕,以前屈建華用智商跟他較勁兒,結了婚之後居然用老婆來刺激他這個孤家寡人,不過還別說,這一招真有效。
夜深人靜醒來時,整個屋子都透著一股冷清,那種油然而生的孤獨感,怎麼也消不掉。
察覺屈建華的異樣,李萌走過來挽著他的胳膊,仰著小臉問道。”你跟他有仇?”
微挑眉峰,屈建華搖搖頭。”沒有。”
。”那你語氣幹嘛那麼衝?”
。”有嗎?”屈建華自然而然的反問著,壓根就沒有要承認的意思。
李萌無語的看向天花板,她倒是沒發現,屈建華一本正經睜眼說瞎話的技能,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看到李萌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鄙視,屈建華緊了緊扣在李萌腰間的手,不以為然道。”要是有,那也是他自找的。”
誰讓陸銘活膩了,居然敢威脅他!
李萌……
明明是自己態度不好,卻偏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屈建華也真夠可以的,陸銘跟她講電話的時候,語氣明明就很溫和啊。
牆角種蘑菇的兩人,邊說邊用眼角餘光盯著屈建華這邊。
。”我哥跟那個陸銘肯定有一腿。”屈名辰確定以及肯定的聲音,而且絲毫不覺得這樣形容自家哥哥有問題。
這話換來言墨一記白眼。”廢話,我眼又不瞎,我關注的是有怎麼樣的一腿。”
不知想到什麼,用手指戳戳屈名辰。”調查取證這事兒就有勞你這個二十四小時跟班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什麼跟班,我負責的可是國際業務,那叫本色發揮。還有,二十四小時貼身服務,說的不應該是我嫂子麼?”屈名辰不滿的打掉言墨動手動腳的爪子。
。”說你笨你就是笨,你哥他不容旁人近身,但有一個人例外。”言墨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