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下搜尋了半個多小時，警察陸陸續續上來，對著屈建華不住的搖頭。
水下水草叢生，視線受到幹擾，他們也隻看到船底破了個洞，不像是人為的。
。”他，他絕對有問題。”屈名辰突然湊到屈建華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眼睛卻是盯著樊盛的方向。
屈建華微微的點頭，表示他知道，在此之前，屈名辰就跟他說過。
樊盛的一言一行確實沒有毛病，然正是這份完美的答卷卻讓人更加懷疑。不論是李萌的問題，還是肖玲的疑惑，他都接話利索，能很好地給出解釋，就好像早就背好了不用思考一般。
正常人遇到這種涉及到自己的意外，肯定會吃驚，這也加長了思考的時間，可樊盛沒有。
甚至，能在第一眼到來時，就認出落水之人是李萌和肖玲。屈名辰和陸銘說過，當時他們趕過去救人，人被送往醫院後，才有工作人員趕到。
那麼，他又是怎麼認出來的？很顯然，肖玲和李萌落水時，他很有可能就藏在附近，甚至往壞了想，必要時候他還可以。”幫。”李萌和肖玲一把。
日上三竿，太陽火辣辣的照了下來，在場的人包括李萌，額頭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屈建華皺了皺眉，李增見屈建華幾人不肯走，於是識眼色的讓工作人員在湖邊支了把遮陽傘。”屈總，您累了吧，坐下來歇歇喝口水。”
喝水！
屈建華眼神一凜，腦海瞬間掠過什麼鋒利的目光徑直落在李萌和肖玲身上。”昨天，你們喝了什麼東西沒？”
李萌搖了搖頭，肖玲臉色卻有些難看。
。”登船時，一個流動的小攤販攔住我，不停的向我推銷他的飲料，不肯買就說一堆扮可憐的話，最後我被磨得不耐煩就買了一瓶。”
對這一幕李萌也有印象。”肖玲說的沒錯，那個攤販是個老年人，開始也要我買來著，我給了他錢，卻沒拿飲料。”
忽的想起什麼，李萌手指樊盛補充道。”而且我記得，那個攤販就是樊盛推薦的。”
見話題又回到自己身上，樊盛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是看他可憐，才會讓你們買他的水，別的遊客我也是推薦他的。”
。”又沒怪你，你急著辨白什麼？”屈名辰冷不丁來一句，樊盛當即噤聲。
一行人在遮陽傘下落座，屈建華看著對麵的肖玲。”那瓶水，你喝了沒？”
肖玲點點頭。”中途覺得口渴，喝了一點，但覺得味道不好，隻喝了一口就丟到旁邊了。”
李萌烏黑的大眼睛閃了閃，這是不是就能解釋，為何肖玲會在半途中醒來。
。”可現在別說那瓶水，連那個賣水的老人都找不到。”肖玲麵有苦色。
屈建華卻笑了，露出了從來這裏唯一的一個笑容。”不急，昨天的檢查報告還在吧？”
肖玲不明白為何屈建華會想起要她的檢查報告，雖有疑惑，卻還是從手袋裏拿了出來，遞給屈建華。
拖屈建華的福，她昨晚也拿到了檢查報告，醫生說沒事之後她直接塞進了手袋。
屈建華攤開檢查報告，凝神看了一遍又遞給懂醫理的警察，警察接過看了一眼立即皺起眉，指著其中一處給屈建華看。
。”這裏，成分含量明顯偏高，是不正常的那種偏高。”
警察話落，肖玲手哐當醫生砸在桌子上。”那瓶水真有問題？”
警察點點頭。”因落水到檢查時間間隔比較短，所以能測出來。”
聽警察這麼一說，這事兒肯定跟意外無關，李增吼著樊盛。”老實說，那水到底怎麼回事？”
。”經理，我真不知道。”樊盛很無措。”那水是老大爺賣的，我就是看他辛苦才推薦人去他那兒買，真不知道那水有問題。”
聞言屈建華摹的輕笑出聲，幽深的瞳孔卻不含絲毫笑意。”推到一個找不到的人身上，你當然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你不知情。”
笑意忽然凝滯，屈建華從褲袋裏摸出手機，隨意點了兩下，一張照片赫然出現在屏幕上，正是向李萌和肖玲賣水的那個老人。
衣衫襤褸，背脊佝僂，將手機推到另一邊，屈建華冷了聲音。”你推薦的人，是不是他？”
見樊盛傻站著，李增忙小心翼翼拿過手機，生怕摔了一樣遞到樊盛麵前，幫屈建華問著。”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