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心死了殺不殺都是(2 / 2)

因而迎接,被困了一天一夜羅夢潔的是,冰冷的手銬。

金屬折射出的寒光很是晃眼,羅夢潔不敢相信,聲嘶力竭的嚎著。”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有什麼證據?”

駕著羅夢潔朝警車走去的民警並沒有搭腔,隻無語的看了眼可悲又可憐的羅夢潔。

證據都確鑿了,條條都是死罪,還問他們要證據?這女人,落得這個下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淒厲不甘的聲音在天空上方徘徊,卻換不回任何一個人的同情。

一發布律師函,接下來的訴訟很快提上了流程,羅夢潔再見到屈建華時,已然是在法庭之上。

羅夢潔早早就入座,屈建華一進來,羅夢潔哀憐又滿含愛戀的目光便直直落在他身上,卻沒換回他的,哪怕是一個回眸。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黏著在與他並肩而戰,小鳥依人般窩在他懷裏的李萌身上,深眸滿含溫柔,柔情似水。

。”子晉哥……”羅夢潔喚了一聲,企圖吸引屈建華的注意力,然一切都是徒然。這段時間被瘋狂折磨,麵容枯瘦,憔悴不堪,乍一看像極了村姑,哪還有昔日,孫家千金的半分光彩。

從進來,屈建華就自動忽略了羅夢潔的存在,因而她的聲音,她楚楚可憐的表情,屈建華都視若空氣。

這個世上,僅一個表情便能讓他牽腸掛肚的,歡喜憂愁的,唯有李萌而已。

見屈建華把自己當陌生人,不,甚至連陌生人都還不如,羅夢潔隻覺得心尖有疼痛一縷縷的蔓延開來。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無數根細密結實的線出纏緊,勒的透不過氣來,近乎窒息。

曾經,她和屈建華青梅竹馬;曾經,她和屈建華被譽為天造地設的一對;曾經,她和屈建華之間還有過笑容。

可如今,再見麵,隻剩下冷漠,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眼裏有晶瑩淚花在閃爍,羅夢潔癡癡地看著屈建華,很久都不願挪開目光,以至於法官念了什麼,都沒聽清。

她隻是在行使追求愛情的權力,為什麼會落得這個下場?又為何,全世界的人都唾罵她,厭棄她?

她隻想讓她愛的人也愛她,到底有什麼錯?

屈建華可以做到視羅夢潔為無物,李萌卻沒他那麼好的定力,視線不經意掠過羅夢潔,隻覺得她活的很可悲。

曾給了她改過自新的機會,可她沒有珍惜。

倘若……倘若她當初能瀟灑放手,又何至於會落到這個地步。

然而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如果,而這世上,唯獨沒有的,便是如果,便是從頭再來。

外界的聲音落在羅夢潔耳朵裏,全變成了嘈雜的聲音,以至於法官問她話時,要提醒數遍才能聽到麻木的答案。

今日,雖說已和羅夢潔斷絕母女關係的羅母,還是出現在了觀眾席上。再怎麼心狠,再怎麼看不慣羅夢潔的所作所為,然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血濃於水的親情,豈能說割舍就割舍。

看著親生女兒在台上恍惚的模樣,從屈建華進來就不曾挪開視線,羅母倍感難過。愛人,不是隻有滿腔的愛就可以,還要找到適合的,愛的方式。

羅夢潔,在後者,鑽了牛角尖,走了歧路,又不聽勸,以至於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人來人往,聲來聲去,整個開庭過程,羅夢潔恍若在做夢一樣,整個人都不在狀態,直到那象征著判決的錘子敲下去時,羅夢潔才像突然從夢魘中醒過來般,不敢置信的盯著法官。

判多久?好像是無期徒刑。無期,意味著她要在牢裏度過餘生。

不,羅夢潔聲嘶力竭的吼了一嗓子,卻沒得到任何回應,留給她的,是記者們無數的閃光燈。

羅夢潔醒神後,法官已離席,聽到身後那一聲吼,皆被嚇了一跳紛紛回頭,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羅夢潔。

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走在為首的法官,轉過身恰好看到屈建華攜著大腹便便李萌離去的身影消失在樓道拐角處。

剛剛羅夢潔的那一聲吼,都沒能讓他的腳步停留,甚至連停頓一下都不曾,還體貼的幫李萌捂住耳朵,似乎不想讓她受這聲音的荼毒。

雪白的襯衫,筆挺的西褲,鋥亮的皮鞋,挺的筆直的脊梁骨,傲然的身影,一切是那麼的熟悉,此刻卻又是如此的陌生。

陌生到了,她隻能眼睜睜,遠遠看著他的背影被光暈包圍,一寸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