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到了，如果沒有你，我就覺得失去了全世界。”腦海重溫了一遍手術時的場景，星眸中有水色滑過。
眨了眨眼，將眸中水色給逼了回去，屈建華低低的笑了，帶著自嘲。”李萌，這一生，我為你破了無數次的例外。”
。”第一次費盡心機把你拴在身邊，第一次出爾反爾，第一次收斂壓製怒氣，第一次不忍……今天，又添了第一次掉眼淚。”
。”我把那麼多第一次給了你，你怎麼能不快點醒來？”這句話莫名有些幼稚，說完屈建華自己都覺得好笑。
人真的是會變的。沒遇到一生摯愛前，所有關乎將來的生活，都是想象，都是自以為。等真正遇到了那個人，才發現和想象中的差距是如此的大。大到了，完全顛覆你的想象。
清徐的聲音在室內上空盤旋，屈建華像不知疲倦似的，一直喃喃訴說著。他這一生，從沒說過這樣多的話。
如今，為了能讓李萌快點醒過來，卻破了例。
不知是不是被屈建華念叨的不耐煩，傍晚夕陽火紅的光澤照了進來，打在床上，將李萌整個人包裹其中，失去血色蒼白的臉頰，也被染上了紅暈。
李萌，就在這夢幻般的夕陽中一點點的，緩慢的，睜開了眼。
清澈烏黑的眸，睜開的刹那有些許的迷蒙，片刻之後恢複清明，繼而挪動視線，落在默默守候了她很久的屈建華身上。
四目對上的瞬間，兩人仿佛久未見麵般，不約而同的挽起了唇角，有溫柔舒緩的笑容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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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無言，但看向彼此的眼神，卻表達了一切。
忽的，不知看到什麼，李萌斂了笑皺起李眉，想坐起來卻因為牽扯到腹部傷口而叫疼，下一秒就聽到屈建華緊張的聲音響起。
。”躺著別動。”將李萌摁回床上，屈建華伸手就去掀李萌的病號服，卻被李萌用手止住，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礙事。
視線定格在屈建華的眼角。”你哭了？”
即便李萌阻止，屈建華還是確認了一遍傷口沒有要裂開的跡象才作罷，聽到李萌問，微挑眉梢，漆黑如墨的眸裏清晰的倒映著李萌的影，定定看了片刻屈建華沒否認，而是淺淺的勾唇笑了。
。”是啊，我怕你就那麼丟下我們。”話說的風輕雲淡，然其中承受了多少煎熬隻有屈建華自己清楚。
從生產，到手術，他都不敢合眼，怕一合眼，就……
李萌笑。”我怎麼會舍得丟下你和寶寶。”說到這兒停頓了下，認真的凝著屈建華。”子晉，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能挺過這一關，又做了那樣的決定，你一定會恨我的，對不對？”
屈建華握住李萌的指尖低笑。”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無論你做不做那個決定，我都堅信，你會挺過來。”
沒來由的堅信。
李萌唇角揚起的弧度很柔軟。”是，你是不恨我，可你怨孩子。”一語，道出屈建華心中所想。
屈建華眉眼微垂，沒有表態，顯然是默認了李萌說的話。
見屈建華默認，李萌輕輕歎了口氣，費力的用指尖輕觸著屈建華你的臉龐，低低開口。”子晉，你真傻。”
這世上，怎麼可能每一件事都稱心如意？人，總得抉擇，可一旦選擇，就難免會有喜有怨。
。”是。”屈建華掌心覆蓋在李萌手之上。”我是傻，遇見你之後，就一直犯傻，也變得，不再是從前的我。”
李萌聽得心窩一熱，其實她又何嚐不是這樣？不知不覺，為喜歡的人而改變。
沾到屈建華臉上殘留的淚痕，李萌指尖瑟縮了一下，仿佛被開水燙了一般。這個世上，有一個男人疼你，寵你，愛你，為你流淚，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滑過，隻不過與從前或擔憂，或害怕流淚不同，這一次流淚，是感動，是幸福。
。”好了，不哭了。”見李萌眼角淚無聲無息的滴落，屈建華柔聲安慰。這世上，再幸運不過，和心愛之人相守。
。”好，不哭。”李萌點了點下巴，忽的想起什麼四處打量了一番。”對了，寶寶呢，從醒來我都還沒看見過，是男孩還是女孩？”
屈建華替李萌擦幹眼淚，開著玩笑佯裝吃醋。”才醒來就惦念著小家夥，害我白守你守了這麼久，連點好處都沒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