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用右手去摸錢包,然後我發現了兩個問題,第一,我的身份證連帶錢包昨天在公交上被人偷了,現在我是絕對不可能拿不出來的;第二,我的右手,竟然和眼前的這名女警的左手拷在了一起。
“身份證,昨天弄丟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弄丟?你當我是三歲小姑娘呢?”
“真的,昨天在公交車上被偷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廢話少說,跟我到所裏走一趟吧!”
“不去,我早上才從那裏出來!”剛說完我就後悔了。
“從派出所逃出來的吧?”
“我長得就這麼像壞人麼?”這是我發自內心的質問和呐喊。
“像!”她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穿膛而過。
我對這個看臉的世界已經徹底絕望了!多年前老媽告訴我人醜就要多讀書,我才好不容易考起了大學。現在就算前麵有一條黃河,大概也不能還我清白了。
都怪我不小心把自己逼向了絕路。
“北京路巡邏組!北京路巡邏組!嫌犯正往你方向逃逸,嫌犯身著白色體恤,棕色外套,下穿牛仔褲,身高175左右。”女警肩上的對講機突然冒出這麼一段話。
我特麼終於明白為什麼我被銬了,尼瑪我居然穿得跟嫌疑犯一樣,連身高也差不多,這尼瑪我這是有多倒黴?我之所以這樣穿隻是因為今天碰巧隻有這幾件是幹淨的。
“北京路巡邏組已……”
“喂!”我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她身後一指。
“已……明白!”我想她的話硬生生從“已抓獲嫌疑人”變成了“已明白”。因為一名穿著和我差不多的人正朝我這邊衝過來,然後一看到我身邊的警察,立即調轉了方向,衝向了車來車往的大街。
“快追!”隻聽見她喊了一聲,就開始朝著那人跑,不過她似乎忘了我們之間還有手銬連著呢。
“喂,快點啊。”她使勁一扯手銬,拽得我用手生疼,也不顧我死活拉著就走,本來我這邊壓得就緊,逼得我跟著她衝向了大街。
那家夥一把越過了道路中央的隔離帶。
警花也不甘示弱的跳了過去,但我又不是超級戰士,拖了一手,好不容易慢慢跨過去了,還被白了一眼。
因為我拖了後腿,嫌犯多跑了20來米,我們一前一後相差大概有三十多米。警花一路拽著我跑,一路上不時有人投來目光,真是丟死人了。
眼見前麵一人正好擋在了我們手銬之間。
“蹲下,快蹲下。”我一邊跑一邊大喊,好不容易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人反應倒是很快,立馬蹲下,我與警花一同抬手,手銬鏈子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過去的。
大概追出了一條街,跟著那男的進了小巷。等我們衝進去的時候,竟然人已不見了人影。
“靠!都是你慢吞吞的拖後腿!嫌犯都跟丟了。”
“咳咳,”嗓子十分難受,我幹咳兩聲,弓著身子著努力喘氣,然後抬起頭不爽的看著我跟前的警花,“我勒個去啊警官,呼,你嫌我拖後腿你能不能把我手銬解了啊?呼,呼,你以為我願意拖後腿啊?”
她倒是不怎麼喘,伸手摸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帶,然後仔細翻找,愣了一下,看著我說道:“不好,沒有鑰匙。”
“我去,你是新警麼?呼,怎麼連手銬鑰匙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她又愣了一次。
我抬起右手的同時,也拽起了她的左手,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你知不知道這樣銬嫌疑犯很危險啊!要我真的是壞人,你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的。”曾經看過的警匪片有這樣的情節,因為警察將嫌犯和自己拷在了一起,嫌犯為求脫身,最後將警察手都給砍了的情況。
我真的很生氣,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現在這個破樣子該怎麼辦?”
我語言有些過激,未曾料想她並未回嘴,隻是低下了頭:“對不起,這個,隻能回所裏才能給你解開了。”
“哦!”她一軟,我的語氣也立馬軟了下來,畢竟我不是那種壞脾氣的人,尤其是對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