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想單獨和太子說。”葉紫弦解釋完一切,突然道,“莫大哥你先回去吧,出來也有些時候了,再不回楓釋該著急了,流雲,你去幽思閣等我吧,沒事先休息。”
打發走所有人,蕭逸瀾靜靜地看著葉紫弦:“怎麼,你想說什麼?還要把大家都支走,先前也不見你什麼事都和我商量啊!”
“蕭逸瀾,現在你已經都知道了我的事,我希望,你可以當做不知道,對我和從前一樣,不要過多幹涉。”
“不可能!”蕭逸瀾怒意橫生,“身為雪國太子妃,不僅常常出去拋頭露麵,甚至出入青樓賣藝,傳出去,成何體統?”
“我保證,隻要出去,便以麵紗和鬥笠遮麵,以莫玄月的身份出現。”
“胡鬧!”蕭逸瀾徑直走到葉紫弦麵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蕭逸瀾,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你看怎麼樣,你保證我的自由,若我不在府,仍會讓流雲當替身,一般人不會覺察出來,作為交換,我可以助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哦?”蕭逸瀾目光幽深,一副不信葉紫弦能揣測出他的心意的樣子,“我想要什麼,你怎麼會知道。”
“若是我答對了,你又當如何?”葉紫弦不甘示弱地看著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蕭逸瀾斜眸她一眼,轉過身,雙手抱拳,放至身後:“你不可能會知道,若是答對了,我會給你個機會,考慮看看你說的交易。”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記住你剛剛說的話。”葉紫弦的自信不是沒有根據的,她已然發現了那麼多端倪,知曉了蕭逸瀾那麼多心思,“我猜,你想要的並非雪國的皇位,或者說,你想要的不僅僅是雪國的皇位,還包括全天下。”
蕭逸瀾背對著葉紫弦,葉紫弦看不到他的表情,在葉紫弦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瞬間一震,身形明顯頓了半秒鍾。
“哦?說說看,你憑什麼這麼認為。”蕭逸瀾對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從第一次見麵起,就覺得她不僅美得不似常人,會的東西也奇多,得知她還有另一個身份的時候,更是震驚不已,曾以為,那個在舞台上的樂師,隻是個彈得一手好曲的普通女子,誰知居然還是她葉紫弦,她居然還能彈奏出那麼多曲子來!
“那晚我們大婚,宜妃娘娘舊疾複發,招你入宮,你未來洞房,我一個人百無聊奈之際,曾看過你的臥房。牆上掛著一幅畫和一副字,當時我看到那幅字,未看落款前,便知題字之人胸懷天下。我也是喜歡研讀治國之類書籍的人,那些語句,我自知出處緣自何處。並且,後來我去過你的藏書閣,牌匾上的字應也是你所作,不難看出,是同一個人的筆記,皆蒼勁有力,龍飛鳳舞,足見你對藏書閣的重視程度。所以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藏書閣的擺設,果然,每層中間都有臥榻,可見你經常在藏書閣看書,一般人都有個習慣,把最常用的書籍放在最好找的位置。你的藏書閣一共有三層,最上麵是琴棋書畫、坊間小說,最下麵一層是治國之道、兵法修列,由此判斷,你最常學習的,應該是治國,這其實都很正常,畢竟你是太子,未來本就該繼承皇位,看這些書也不奇怪。奇怪的是,百姓運糧,你大可指揮手下去做,沒必要親力親為,這樣做,隻有一個原因,你需要民心,可按理說,你也可以管理好自己國家的百姓,完全沒必要搭理那些四處流竄的無國籍流民。你為流民這樣做,隻有一個解釋,你想利用他們的四處流竄,為你散播自己和雪國的威名,但也不僅僅如此,你分發糧食時眼中偶爾透露出的真意,絕非假意。我以為,你應是既有野心,又有愛民之心的人。”
葉紫弦說完最後一個字,下巴驀地被蕭逸瀾抓住。
不知何時,蕭逸瀾已靠近她,鳳眸中有不可思議,有猜忌:“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太聰明的女人活不長。”
“太子以為,妾身說得可對?先前說過的話還做不做數?”葉紫弦被迫仰起頭,看著蕭逸瀾的眼睛。
“葉紫弦,聽說當日水國被滅,你的父親有大半的功勞,現在他把如此能幹的你送來我雪國當太子妃,你以為,我會怎麼想呢?”
葉紫弦心下駭然,她一時急於求成,到不想反糟了蕭逸瀾的猜忌,微愣半秒,恢複鎮定道:“太子以為,我一個小女子能掀起多大的浪。若是真的有意對你雪國不利,又何必要派我來和親,何不直接兵戎相見,再者,那日深夜遇刺,我可是舍命放太子先走,若我真是月國細作,不是應該希望你死,好讓雪國陷入大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