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樓的裝潢價錢與一樓無異,隻是這擺設多了幾分雅致。
不過是街頭一家不起眼的酒館,怎會有什麼獎勵?這樓上的裝飾也別有一番風味,這使顧月笙更加疑惑。
店小二生怕顧月笙跑了似的,一路上眼神不時瞥著顧月笙。將其帶到了一間屋子,便退下了。
在這屋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這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點的。麵前一扇屏風,屏風後麵似是有人。忽而,屏風內傳來一道男聲:
“聽說公子前幾日曾在此店住宿!”
顧月笙挑挑眉,徑自找了地方坐下,吃起了桌上的水果。
“的確!隻是,這與本公子領獎有什麼關係麼?”莫不是她被人發現了,可她確確實實感覺對方隻是個普通凡人啊!
“自是有關係的!”鳳卿玨在屏風另一側,早已將顧月笙的行為看的清清楚楚。顧月笙應該慶幸,她在進屋之前戴上了自己的鬥笠。不然,她現在已經被鳳卿玨認出了丞相嫡女的身份。
“那不知公子在此店休息得可好?”鳳卿玨抬抬眼,這個人,沒有絲毫內力!
“嗯!還好!”顧月笙淡淡的應了聲,眼瞅這雨越下越大,顧月笙隻想早些離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卻又指不出來。
“既然公子無事,我就先告辭了!”顧月笙默默地吃完了盤中的果子,起身離去。
“不送!”鳳卿玨應了聲,掃了眼光了的盤子,便轉眼看向窗外。這人,倒是能吃。隻是這插手的人,倒不像是他!畢竟,此人看上去,不會武功,且沒有內力。
顧月笙下了樓,剛要離開。店小二便迎了上來,遞上來一把油紙傘,說是入店獎。
顧月笙看了眼門外由毛毛細雨變作的瓢潑大雨,接下了油紙傘,撐起,離去。
這入店獎,倒是隨機應變。
雨點啪啪的打在傘上,路上的攤子早就收起,不少店也關了門,行人也少了不少。
今日這入店獎來得蹊蹺,隻是她沒時間考慮,她還有事呢。
…
顧月笙冒著雨來到了個村子,村中人都關了門。顧月笙在村中兜兜轉轉,來到了個破廟前。
推開一扇破爛的門,進入了廟內。廟內破爛不堪,屋頂漏著水。
顧月笙撐著傘到破爛的佛像後,隻見一對母子蜷縮在幹草中,瑟瑟發抖。顧月笙蹲下身,將傘靠向母子,為其遮蔽滴落的雨水。
這時,婦女才發現自己麵前的這個少年。麵前的少年向她伸出手,緩緩道:“我是方桐早些年結識的朋友,是來接你們的!”
爾後,顧月笙帶他們離開了破廟,離開了村子。
到了院子,翠玉已經把家裏收拾得七七八八,見顧月笙帶著兩個人來,忙迎上去。
小孩子發燒了,顧月笙讓翠玉抓藥去。
婦人照顧著孩子,連連向顧月笙道謝。
這婦人叫柳幸,是方桐的妻子。而方桐,就是之前顧月笙送走的那個惡鬼。
說來,這也是個悲劇。柳幸與方桐本是青梅竹馬,後來也順理成章的成了親,有了個兒子,也就是正在發燒的方白。本來一家子生活的和和滿滿,方桐做著小本生意,在村子和城裏兩邊跑。可誰知這近幾個月,方桐一去不複返。柳幸幾次進城尋找也不得而終,這日子也過得越來越拮據。屋漏偏逢連夜雨,村中又有人拿出了自家地契,硬是說她家這房有問題,帶人把他們娘倆兒趕了出來。不得已,他們便在破廟住了數日。白天,柳幸便出去乞討。兩人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後來,方白生了病。柳幸求著醫館卻也沒有人願意醫治,原因自是沒有錢。
而這頭失蹤的方桐,卻是被人給害了。一夥強盜在之前的酒館盯上了方桐的錢財。將其殺害,屍體也不知道扔到了哪裏喂狗。方桐掛念家中妻兒,化作惡鬼,卻因其死在酒館,出不去。又因心中怨念中,在酒館傷了不少人。
那日顧月笙送走方桐,便是答應了照顧其妻兒,否則,找方桐那麼頂下去,恐怕要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