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手執信使旗幟,單騎飛馳而出,直抵蘇軍陣前。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蘇哲便叫弓弩手穩住了,不得放箭,容來者近前。
片刻間,王方勒馬於陣前二十餘步,高聲道:“武關守將王方在此,叫你們主帥蘇哲站出來話。”
蘇哲撥馬上前數步,大聲道:“南陽太守蘇哲在此,你想什麼?”
先前蘇哲出使長安時,兩次經過武關,王方也長認得,一眼瞄去,便認出果然是蘇哲。
他便清了清嗓子,用命令的口吻道:“蘇太守,本將和董大公子奉太師之命,前來捉拿叛將董承,請你讓開道來,別妨礙大公子捉拿叛賊。”
蘇哲卻冷笑道:“不好意思了王將軍,本官並沒有看到什麼董承,本官隻知奉我家州牧之命鎮守南陽,有義務阻擋任何侵入我荊州的軍隊,請你回去轉告那位董大公子,請他即刻撤出我南陽地界,別讓本官為難。”
不識好歹!
王方臉色一沉,腦中立刻迸出了這四個字。
他便眼珠一瞪,沉聲喝道:“姓蘇的,本將跟你好言規勸,你休要給臉不要臉,惹惱了大公子,我西涼鐵騎隻消一個衝擊,就能輕鬆把你和你的士卒輾為粉碎!”
好狂的口氣,果然董卓的部下,都是這種風格。
蘇哲臉上卻看不見一絲懼色,隻淡淡道:“當初那下第一的呂布,都在本官手底下吃了癟,我倒要見識一下,你那位董大公子,還能強得過呂布不成,想踢鐵板,盡管放馬過來便是。”
“蘇哲,你——”
王方又氣又惱,不想蘇哲這麼頭硬,隻得恨恨道:“姓蘇的,這是你自己找死,你等著,本將很快就親手擰下你的腦袋!”
丟下一句狠話後,王方撥馬轉身,憤然而去。
一旁的李嚴,看著遠去的王方,道:“公子把話的這麼死,看來是鐵了心要跟董卓作對了。”
“不然呢,我搶了董卓壓箱底的寶貝,難道還有可能跟人家和平共處嗎?”蘇哲不以為然的反問道。
李嚴一怔,點頭道:“也好,反正早晚也要翻臉,那接下來,這場血戰就無法避免了。”
“這一仗總歸是要打的,擇日不如撞日,我也正好瞧瞧,你李正方用兵的風采。”蘇哲將手中令旗,交給了李嚴。
蘇哲很清楚,西涼鐵騎的戰鬥力,遠非黃巾賊之流可比,甚至連甘寧的精銳水賊都不是對手。
今日一戰,是他真正意義上,對陣下間最精銳的鐵騎之師。
論智謀,他可以自信在李嚴之上,但論行軍打仗,他可就未必趕得上李嚴了。
這至關重要的一戰,他必須放權,讓李嚴來統領全軍,指揮作戰。
“董卓若親自來,我還可能忌憚三分,至於董璜這個繡花枕頭,哼——”
李嚴不屑一哼,沒有一絲猶豫,一把接過了蘇哲手中令旗。
他深吸一口氣,高高舉起,第一道命令,便是朝著監斬隊方向,大喝道:“監斬隊聽令,稍後西涼騎兵發動衝擊,全軍敢有後退半步者,無論官卒,一律就地斬首,就算是蘇太守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