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主街。
亂軍中,呂布正縱馬舞戟,大開殺戒。
赤兔馬如流火般狂奔,方畫戟如死神鐮刀般肆意收割人頭,人馬過處,數不清的蘇軍士卒人頭飛上半空。
呂布太強了,強到單憑一己之力,在亂軍中橫衝直撞,竟是無人能擋。
蘇軍將士忌憚於呂布的威勢,竟被單騎堵在了主街上,無法再前進。
甚至,戰到後來,蘇軍還被他逼到步步後退,漸漸收縮向了西門城樓方向。
蘇哲立於城樓上,冷眼俯視,清楚的目睹了呂布的大顯神威。
“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啊……”蘇哲嘖嘖歎道,即使是對呂布這個死敵,他也表現出了欣賞。
血霧中的呂布,猛一抬頭,雄目搜尋到了傲然而立,居高臨下的蘇哲。
他勒住戰馬,方畫戟一指蘇哲,大喝道:“姓蘇的奸賊,有膽不要做縮頭烏龜,下來跟本侯決一死戰!”
果然還是匹夫啊……
蘇哲嘴角揚起諷刺,冷笑道:“呂布,你不用對我使激將法,有本事你殺上來啊。”
譏諷!
赤果果的譏諷戲耍!
呂布勃然大怒,眼珠子都快要炸裂出來,大罵道:“蘇哲,本侯要殺了你,本侯要殺了你啊~~”
怒不可遏的呂布,如同發瘋的野獸一般,縱馬狂殺,瘋也似的殺向城門。
他最強的武力,在今日爆發了出來。
方畫戟疾舞如風,數不清的蘇軍士卒被他斬碎,被他踏平,被他踩在腳下。
他前進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到最後,每前進半步,都無比艱難。
縱使他是下第一的呂布,終究也是血肉之軀,又豈能真憑一己之力,挑翻蘇軍的千軍萬馬。
城頭上,蘇哲卻看不下去了。
他可以欣賞呂布的困獸猶鬥,卻無法忍受,自己的將士們,就這樣無謂的死在呂布戟下。
該是結束這一戰的時候了。
“許褚何在!”蘇哲突然一喝。
“末將聽令。”身後許褚慨然站了出來。
蘇哲馬鞭一指城下呂布,大喝道:“看到那個三姓家奴了嗎,給我把他拿下!”
許褚二話不,提著象鼻刀,便衝下了城樓。
他翻身上馬,直奔呂布而去,口中大叫道:“都給老子讓開,呂布的人頭是我許褚的!”
蘇軍士卒如浪而開,急是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許褚策馬飛奔,穿過人群,直奔呂布而去,手中象鼻刀挾著崩地裂之勢,浩浩蕩蕩的轟壓向了呂布。
“鼠輩,也敢在本侯麵前逞狂,你是找死!”
呂布一聲驚雷般的咆哮,手中方畫戟卷起狂瀾怒濤之力,轟斬出。
吭!
刀與戟,瞬息間轟然相撞。
撞擊一瞬間,那爆發出的金屬震鳴聲,仿佛電閃雷鳴一般,震到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響,幾欲刺破。
就連遠在城樓上的蘇哲,也被震到頭目微微一眩,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雙耳。
呂布似鐵鑄的雕像一般,巍然不動。
許褚卻身形一震,瞬間感覺到崩地裂般的狂力,如決堤河之水,洶湧的灌入了他的身體,拍到他五內震動,氣血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