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謀臣武將默然不語,一個個低垂下了頭,神色慚愧。
一片沉默中,沮授卻道:“主公息怒,先前我們之所以屢敗給蘇賊,就是因為我們看了他,此人到底乃是九奇之首,能以一介寒門之身,數年間掃蕩中原,連破群雄,足以明他非同一般的實力,自古以來,輕敵者必敗,主公英明神武,這個道理自然明了。”
袁紹原本聽他盛讚蘇哲,心下有所不爽,但當聽到他讚自己“英明神武”時,表情又轉陰為晴。
沮授接著又道:“眼下我軍雖敗,但不過損兵數萬而已,尚有兵馬十八萬,仍舊占據絕對上風,隻要我們能從今起,正視蘇賊的實力,最後的勝利必定仍屬於主公。”
沮授終於也會話了,這一席話,聽的袁紹是受用不已,惱怒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
當下袁紹便哈哈一笑:“公與所言極是,爾等都聽到了沒有,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過是一場失利而已,何至於垂頭喪氣。”
袁紹不再發怒,恢複了霸道自信,眾屬下們自然是鬆了一口氣,精神重新振作起來。
這是,袁紹仰頭灌一口酒,拂手道:“那蘇賊確實詭詐多端,實力不俗,從今起,你們誰都不可再看他,我們就步步為營,節節推進至官渡,讓蘇賊的詭詐無用武之地,我要用陽謀輾壓了他。”
終於,袁紹不再輕視蘇哲,開始正視起他最強的對手。
眾將紛紛稱是,點頭附合,一時鬥誌大作。
畢竟,他們可是家大業大,有二十萬兵馬,就算折了兩萬兵馬,餘下的兵馬數量依舊在蘇軍的兩倍。
絕對的優勢依舊在他們這邊,他們沒有理由因為兩場失利,便就此喪失了信心。
這時,沮授卻又道:“主公,我們正麵步步為營推進,的確是最為穩妥之計,但官渡一帶地勢狹窄,蘇賊又提前修築了堅固的壁壘,可以是易守難攻,如果我們堅持正麵強攻的話,隻怕又會步當年攻打易京的後塵。”
聽到“易京”二字,袁紹就悄然打了個冷戰。
當年公孫瓚為了抵擋他的進攻,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修築了易京防線,他可是整整花了一年多時間,方才攻破易京。
而且,那還是建立在公孫瓚內部生亂,發生叛變的情況下。
易京之堅固,令他至今心有餘悸。
一想到攻打官渡壁壘,可能會像攻打易京那樣,耗上個一年半載,袁紹就有些頭皮發麻。
“不行,絕不能重蹈易京覆轍!”
袁紹一拍案幾,斬釘截鐵,目光看向沮授:“公與,你可有什麼妙計,速破蘇賊?”
沮授趁勢便道:“授先前就一直提議主公分出一支精兵,繞過蘇賊正麵防線,抄襲許都,現在也是一樣,唯有如此,才能叫蘇賊無法安心固守官渡壁壘。”
這一次,逢紀等人便沒有臉再反對。
袁紹也表露出了極大的興趣,忙問道:“那依公與之計,我們該怎麼個分兵法?”
沮授便指著地圖道:“為今之計,主公當分出數萬精兵,攻取官渡東南的雍丘城,再由雍丘南下,直趨許都。蘇賊兵力不足,大部分兵馬必定集中於官渡,側翼方向定是兵力空虛,隻要我軍進兵得當,必能功成。”
袁紹盯著地圖凝視良久,眼眸中燃起興奮火焰,拍案道:“好,就依公與之計,爾等誰敢率軍去攻取雍丘,抄襲蘇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