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袁尚還在抱著強烈的求生信念,奪路狂逃。
什麼儲位,什麼尊嚴,統統都不值一提,活下去才是他心中唯一的念頭。
近六千名袁軍士卒,也在忍著饑餓寒冷,隨著他們的三公子,一路向著北門奪路逃出。
城門打開,吊橋放下,袁尚和他驚慌失措的士卒,狼狽不堪的從北門逃出。
他們拚著最後的力氣,翻越一道道土牆,跳過一道道壕溝,提心吊膽的向著蘇軍營壘間的狹窄間隙摸去。
袁尚真的以為,蘇哲的大軍盡數集結在南門,北門外防備鬆懈,應該有一線生機。
事實證明,袁尚似乎撞大運了。
他一路奔出數裏地,前方左右皆不見蘇軍的影子,眼看著就要成功的穿過蘇軍的營壘。
袁尚暗暗鬆一口氣,臉上的慌意漸漸褪下,重新又燃起了幾分袁家貴公子的驕傲。
他回望一眼身後黎陽,暗暗發誓:“蘇哲,今日我恥辱,我早晚會向你討還,隻要我袁尚不死,這河北早晚是我的,哼~~”
嗚嗚嗚——
肅殺的號角聲,驟然吹響,刺破了沉寂。
前方處,殺聲震而起,數不清的火把驟燃而起,數不清的蘇軍士卒,四麵八方的從黑暗中現身,封住了前路。
袁尚急是勒住戰馬,臉上的驕傲頃刻間土崩瓦解,被無盡的驚慌失措取代。
正前方,火光映照下,蘇軍鋪蓋地,何止千萬,如鐵壁一般封住了他的前路。
伏兵!
蘇哲早料到他會從北門突圍,竟提前在此設下伏兵!
“這,這……”袁尚驚到牙關打結,慌到失了分寸。
他身後,殘存的幾千袁軍士卒,更是嚇到險些尿了,一個個駭到精神快要崩潰的地步。
前方火光中,老將黃忠橫刀而立,如刃的目光,冷冷注視著他們,如同在看著一群送上門來的獵物。
片刻的沉寂後,黃忠撥馬上前,戰刀一指,沉聲喝道:“袁尚,楚公早給你布下了羅地網,你以為你逃的了麼,還不下馬投降!”
袁尚身形又是一震,臉上湧起無盡的懼意,連握槍的手都在發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顏良卻被激起傲氣,沉聲道:“三公子,事到如今,膽怯隻有死路一條,拿出血性來,咱們拚死衝出一條血路就還有一線生機!”
袁尚的畏懼稍稍被喝退,他隻得強打起精神,揮槍喝道:“後退隻有死路一條,隨我決死一戰,殺出一條血路!”
“殺出一條血路——”
顏良一聲虎吼,策馬飛奔,第一個殺了上去,直取黃忠。
殘存的幾千袁軍,也打起最後的精神,抱著垂死掙紮的決心,向著迎麵攔路的蘇軍鐵陣殺去。
袁尚並沒有第一時間殺上去,而是稍等了片刻,才混在了亂軍之中,一路殺了上去。
顏良策馬狂奔,直奔黃忠,大吼道:“老匹夫,顏良在此,焉有你猖狂的份,看刀!”
暴喝聲中,顏良手中戰刀挾著滾滾雪塵,當空斬向黃忠。
“困獸之鬥,顏良,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的實力!”黃忠一聲傲嘯,戰刀如磨盤般掄起,正麵迎擊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