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臉上的憂慮散盡。
想想兒子的倒也有理,薊城一線地形以平原為主,蘇哲的登陸兵馬不過三千餘人而已,就算蘇哲有詭計,設下埋伏什麼,夏侯淵撐死了也就死個千把號人馬而已。
對於三萬鐵騎來,那點損失,確實是不值一提。
無論如何,夏侯淵此去也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昂兒言之有理,是為父想多了。”曹操自嘲一笑,重新端起酒杯。
就在這時,帳外親兵匆匆而入,大叫道:“稟主公,薊城傳回急報,夏侯將軍的三萬鐵騎中了蘇軍的埋伏,被張遼的三千兵馬殺的大敗,死傷過半,損失慘重!”
咣鐺~~
曹操手中酒杯落地,一張焦黃色的臉,刹那間凝固成了驚愕震怖的一瞬間。
他眼睛鬥睜,那前所未有的驚悚眼神,就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左右曹昂等人,無不是駭然變色,一個個驚到目瞪口呆。
夏侯淵竟然慘敗?
這怎麼可能!
夏侯淵可是有三萬鐵騎,而海上偷渡的蘇軍,不過三千餘人而已,即使是中了埋伏,又豈能損失如此慘重?
一時間,曹操愕然失神,沉陷在了匪夷所思之中,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蘇軍不過三千人,如何能打敗我三萬兵馬,我不信!”曹昂回過神來,激動的大叫。
“回稟大公子,蘇軍雖然隻有三千,卻都是重甲鐵騎,他們一路後撤,把夏侯將軍引到一和狹窄之地,才能大破夏侯將軍。”
重甲鐵騎!
聽到這個字,曹昂身形一震,一時驚到啞口無言。
同樣震驚的郭嘉,頭一個反應過來,不禁苦歎道:“主公,恐怕我們又中了蘇賊的奸計了,他此番從海上登陸,目的根本不是想偷襲薊城,而是想引誘我們派騎兵堵截,他才好利用他的重甲鐵騎,誘使夏侯妙才追擊,落入他的陷阱之中,一舉重創我騎兵。”
曹操身形一震,驀然間恍然省悟。
瞬息間,無盡的懊惱,無盡的憤怒情緒,如潮水般襲遍全身。
“蘇賊啊蘇賊,我早該記得你的詭詐多端,該死,我為什麼要輕敵,為什麼,該死——”
曹操酒杯放案幾上一甩,不斷的自責懊悔。
郭嘉卻保持著幾分冷靜,急又問道:“那張遼和三千蘇軍,現下在何處,他們有趁勝追擊,攻打薊城嗎?”
郭嘉還抱有一線希望,如是張遼去攻打薊城的話,有留守的幾千步軍,再加上夏侯淵的敗軍,勉強應該還能守住。
“回郭大人,蘇軍並沒趁勝攻打薊城,反而是向東麵去了。”
郭嘉一聽,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站了起來,衝到了地圖前。
曹昂卻鬆了一口氣,慶幸道:“還好蘇賊沒有趁勝攻打薊城,隻要薊城還在,局麵就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曹操鬆了口氣,也稍稍有些寬慰。
“蘇軍往東麵去,後果更嚴重!”郭嘉卻語氣變的無比凝重。
“奉孝此話怎講?”曹操又緊張起來,幾步跟到了地圖前。
郭嘉指著地圖道:“主公請看,那張遼率軍往東麵去,分明是衝著臨渝城前去,他這是想一舉切斷我們跟遼東的聯係,把我們關在幽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