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沅水灌沅陵城?”沙摩柯一聲驚喚。
邢道榮手捋著短須,冷笑道:“沒錯,就是水淹沅陵城,這沅陵城雖然是武陵郡治,卻並不算什麼堅城,咱們把沅水一掘,泡他個幾日,我就不信浸不塌沅陵城牆!”
沙摩柯興奮的跳了起來,叫道:“好好好,這條計策夠狠夠快,要是真能大水衝塌了城牆的話,咱們不用死一個五溪勇士就能拿下沅陵城!”
一旁的劉備信使鄧芝瞄了一眼邢道榮,不由微微點頭,眉宇間也流露出幾分欣賞。
沙摩柯當即傳下令去,叫各頭領們即刻行動起來,去挖掘沅水河堤。
就在這時,外麵一名蠻兵匆匆進入,叫道:“大王,不好了,辰陽城發來急報,是城東發現了魏軍的蹤跡,還打著‘魏’字王旗。”
大帳中,眾蠻將們無不變色。
沙摩柯也臉色驚變,急吼道:“之前斥侯不是,魏軍還在沅水下遊七十裏,怎麼突然間就出現在我們身後了?”
沅水這條水係,貫穿武陵城,是最大的一條水係,而武陵大多數的縣也集中在沅水沿岸。
辰陽城位於沅陵城西南,沅水上遊,沙摩柯攻下該城之後,才率軍繼續沿江北上,進圍了沅陵城。
眼下的情況卻是,魏軍沒有從正麵來解沅陵城之危,卻忽然神兵降一般出現在了他的側後,豈能不叫沙摩柯震驚。
就連邢道榮也臉色驚變,一時不知所措,失了分寸。
整個王帳中,卻唯有鄧芝這個外人,始終都保持著冷靜,目光靜靜的注視著地圖。
忽然間,他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不慌不忙的指著地圖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料那蘇賊必定是派了一支偏師,先南下進入長沙郡,再穿過雪峰山道,才會繞過沅陵,出現在我們側後的辰陽城。”
沙摩柯等人目光急盯向地圖,瞅了半晌方才恍然省悟。
“該死,人們都個蘇賊是什麼九奇之首,陰險的沒邊,沒想到他當真這般詭詐!”反應過來的沙摩柯,沒好氣的罵道。
鄧芝卻冷笑道:“大王莫非忘了麼,下官當初一到五溪的時候,就提醒過大王,蘇哲智謀超凡,近乎於神,絕不可視。”
沙摩柯這才想明當初鄧芝的提醒,不禁有些懊悔。
這是,邢道榮卻道:“大王莫慌,既然我們已發現了敵軍的蹤跡,就沒必要大驚怪,大王隻需派分一支兵馬,前去辰陽擊退偷襲的魏軍不就行了。”
沙摩柯臉上重燃傲色,當即道:“邢道兄弟言之有理,本王就給你一萬兵馬,你速速回師辰陽,給我滅了敢來偷襲的魏軍,給那蘇賊一個下馬威!”
……
數日後,辰陽城東北。
山林內,太史慈心翼翼的撥開眼前遮擋的樹葉,銳利的目光緊緊的凝視著前方那條山道。
他的身後,近五千魏軍將士,默默的蹲伏在樹林裏,一言不發。
除了這五千兵馬外,在南麵不遠的辰陽城,還有朱桓所率的三千兵馬,正在對辰陽城發動佯攻。
那朱桓的三千兵馬,不過是誘餌罷了,為的就是誘使敵軍的援軍來攻。
太史慈這路兵馬的任務,就是在半道上截殺前來救援的敵軍。
圍點打援,這就是蘇哲的破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