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倒也無妨,此事既然敢管,本姑娘也就不怕你們來上門尋仇。在下是鶴雪團右翼統領風妙顏,身後的那位則是左翼統領齊慕然。”

“原來是鶴雪團左右翼的兩位統領親自出手,難怪,那麼,剛才在下的秘術被破,那也不算太冤。”空素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此言何意?”

“鶴雪士箭下從不殺無名之人,能死在她們箭下的人物,最不濟的也得是將相王侯,一般的無名之輩,她們甚至不屑於出手;曆史上鶴雪團的每一次出手,殺的不是統兵大將就是一國皇帝,在那關鍵時刻的每一箭,往往都能左右一個朝代的時局;在下不過是教中的一個小人物,今日卻差一點死在了鶴雪團左右翼統領的手裏,真可謂是深感榮幸。”

“教長過謙了,寂部教長,辰月的三巨頭之一,如此身份地位,那可不是什麼小人物。”風妙顏冷冷的說道,手卻依然不離弓弦。

“我們辰月與天驅的恩怨,鶴雪又何必再來插手?”雷翰池突然發話。

“平朝數百年的帝王都是積弱之主,北陸與東陸這數百年的幾次交兵,東陸每每居於下風,北陸蠻族遂有輕天下之誌,時不時發兵騷擾東陸軍臨帝都,東陸每隔幾年便會迎來北蠻入寇,時不時便有亡國之憂;

更不消說今日東陸臨朝視政的皇帝,觀其所作所為,更是荒淫殘暴之輩,自即位以來,禁錮忠良搜刮天下,重用小人親近佞臣,東陸朝野上下無不天怒人怨,太清宮裏的這位皇帝,隻怕難以扛起收服天下人心抗禦北蠻外敵的天子重任;在哀帝的亂政之下,東陸百姓與諸侯皆是畏罪躲避,無一言敢於提及國事,表麵上看是天下太平,實則人人心中怒火滿腔怨言四起;依我之見,東陸不日便將大亂;而根據我們鶴雪的斥候回報,北陸蠻族那邊早已被貴教的大教宗安排了挑撥離間的能手,相信不日便會鼓動北蠻的君主揮軍南下直取帝都天啟城,以北蠻各部如今控弦之士三十萬的軍事實力,踏平東陸可謂易如反掌;到時北蠻的君主必然身兼東陸的帝王,而把東陸的億兆生靈納入他的統治之下;以北蠻之粗魯嗜血,再加上東陸的人力資財,兩者合二為一,我寧州羽族危矣;古往今來,曆朝曆代,野心家和暴君爭奪土地以及天下子民的渴望都是無窮無盡的,既然已經一統了東陸北陸,君主自然不會甘心寧州的羽族們獨自倨傲不肯臣服,到時你們揮軍直下攻入寧州,東陸已然淪陷,羽族再無可以結盟的盟友,以一國之勢而對戰北蠻的強兵,九州之內,又有誰能抵擋?羽族縱有鶴雪守護,麵對北蠻漫山遍野的數十萬大軍,又有何力抵抗?到時必定血流遍野玉石俱焚。為了阻止這種最壞的局麵出現,我們鶴雪不得不早做預防,聯手天驅,這隻不過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罷了。”

“風姑娘以一介女流,所思所想居然如此深遠,真可謂是眼界不凡,想不到羽族數百年之後,又出了這樣一位風淩雪一般的人物,真是可喜可賀。能與這樣的強敵交手,我輩三生有幸。”

“空教長不必給我大灌迷魂湯,小女子雖然略有修為,但自己到底是幾斤幾兩心裏還是清清楚楚;風淩雪乃是何等人物?千年以下,九州之內,天上地下也才出了這麼一個風淩雪,能死在她的箭下,那可是當年多少英雄人物的一生向往,如此傳說般的人物隻能是可遇而不可求,以我現在這點微末道行,怎麼能與前輩相比?隻恐辱沒了前輩的一世英名。”

“好!”聽完風妙顏所說的這一段話,蘇月樓忍不住喝起彩來。風妙顏轉過身來頷首示意,表示她已經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