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驅大宗主,乃是東陸最強武士集團的首領,地位尊崇,一般的小事,派遣手下的普通天驅武士也足以料理,完全不用自己親自執行;屬下以此理推之,此行若是普通任務,段蒼行當不會親自展開行動,更不會飛鴿傳書緊急召集自己手下的兩位宗主前來協助,此次晉北遇襲,被微臣救回的另外兩人,全是宗主級別的人物,眾所周知,天驅武士向來由七位宗主分別統帶,可此次遇襲,他們手下的天驅武士卻一個也沒出動,可見此行對他們而言必是極為重要的隱秘任務,事關重大,不容有失,故此,為了保密,普通的天驅武士甚至無從得知此事。”

風妙顏一席話說完,環顧四周,眾人紛紛點頭,人群中不時響起評價;

“風統領言之有理。”

“對,對,在下也是這麼覺得,若是大張旗鼓的召集手下,憑借天驅武士的身手,又怎麼會猝然遇襲呢?”

羽皇齊修明抬手示意,打斷了眾人的話語,“眾位卿家稍安勿躁,容風卿繼續把話說完。”

見羽皇發話,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風妙顏低頭致意,“微臣謹遵陛下旨意。”然後繼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對於他們一行人此次的任務目的,微臣愚見,定是為了天驅武庫。”

“天驅武庫!”聽見這四個字,朝臣中忍不住有人低聲驚呼起來。

要說九州大地上流傳最久最廣的傳說,“天驅武庫”必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則必定是人人傳說卻人人都沒見過的龍,自從太古時代的第一代天驅死去,而新的天驅繼承他們的遺誌誕生以來,有關天驅武庫的傳說就在九州一直存在。

傳說流傳太久,具體起源於何時何人早已無法考證,即使是天驅大宗主本人,也隻知道根據曆代天驅武士們口口相傳的傳說,上古之時,東陸華族建立的晁朝在曆史上第一次統一了九州大陸,而早在大晁這個堪稱古老的時代,就曾有一位天驅首領在危難中仗義出手,不惜性命的拯救了火山河絡的部落於危難之中,從而獲得了全體火山河絡的支持;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河絡們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裏把整座山鑿空,為天驅鑄造了數以十萬計的精製武器鎧甲把它填滿,其中不乏神器一般的魂印兵器;一旦這個武庫洞開將可以瞬間武裝一支無敵的大軍,隻是可惜,由於種種陰差陽錯不可考證的原因,曆代的天驅武士們都隻知道這個武庫的存在,卻沒有人知道這個武庫的確切地點,唯一可以確認的是蒼雲古齒劍是打開武庫的“鑰匙”之一。

曆代的天驅大宗主都將尋找這個武庫的所在作為自己的神聖職責之一,其虔誠不亞於辰月教徒對於權力的狂熱;但畢竟是傳說久遠,年代縹緲,口舌之詞容易,難就難在尋找;迄今為止,傳說依然隻是一個傳說,武庫至今尚未在九州大地上出現過哪怕一次。

“天驅武庫的傳說,朕也曾有耳聞,若這個武庫真的存在,那必是足以改變九州政治平衡的一股強大力量;可是數百年來,天驅不知已更換了多少位首領和大宗主,卻始終無一人解開了這個疑團,段蒼行這次的尋找,難道就會成功嗎?”羽皇齊修明麵色平靜,從容鎮定,顯然,對於天驅武庫的種種傳說,羽皇並非一無所知。

“回稟陛下,”風妙顏飲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微臣起初也這樣認為,可是後來與段蒼行接觸多次,他都刻意回避這個話題,顯然是已有把握,否則不會如此謹慎小心連說話都不願提起。”

“風卿可有實據?”羽皇繼續發問。

“這個當然是沒有,”風妙顏苦笑著搖頭,“否則我輩眾人也就不會坐在這裏瞎猜了,微臣所能依靠的,不過就是身為武士的直覺,就如同山林之中一頭猛虎總能感應到另一頭猛虎的存在。”

國務卿和羽皇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不言自明,風妙顏的這個說法顯然很難說服這些見多識廣的大人物;好在她的話還沒說完,於是大家打起精神又接著聽了下去。

“雖然目前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他們三人此行的目的與天驅的武庫相關,但微臣心中總有一種八九不離十的感覺;上個月從我國潛伏在東陸的臥底之中發回情報,天驅大宗主段蒼行於上月初三日改姓易名進入帝都,利用一位在皇室金吾衛中擔任武職的下層天驅武士的人脈,得以疏通關係假冒朝廷武官進入廷尉府;他去的地方也很有意思,不是存放財帛的官倉,也不是指揮東陸諜報行動的影司,而是權勢低微無人問津的案牘庫。”

“案牘庫?”國務卿、眾大臣、羽皇幾乎眾口一詞的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