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話音剛落,下麵的一眾大臣便紛紛附和,國務卿則接過了羽皇的話頭繼續說了下去,“那麼,按照風統領和太史令大人的分析,此番段蒼行前去晉北,莫不就是因為手中有了天驅武庫的線索或消息?”
風妙顏點點頭,“微臣覺得理應如此,天驅大宗主的職位曆代相傳,總會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而根據微臣這幾天與他們三人的接觸,段蒼行為人性格沉穩,凡事謀定而後動,絕不會浪費時間在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上,因此,以微臣愚見,必是與此有關;否則,辰月教也不會冒險選擇在晉北截殺,寧可冒著與天驅全麵開戰的風險,也要想盡辦法阻止段蒼行此行達成目的,辰月教裏的那些大師們,個個都是精於權術的老狐狸,算計起別人來那是比油紙還滑頭,每一次出手都絕不做虧本的買賣,若沒有絕大的利害關係,又怎麼會舍得冒此風險呢?”
風妙顏一席話分析的是入情入理,羽皇和眾位大臣都是紛紛點頭,國務卿清清嗓子,繼續發問,“那以風卿之見,下一步我國又當如何應對?”
風妙顏低下頭來,把雙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彎,向前深深作揖,“微臣愚鈍,此等軍國大事,自當由朝中的諸位大人以及陛下斟酌詳議,非我輩一個小小的鶴雪統領所能妄議。”
國務卿大人嗬嗬的笑了起來,風妙顏的話恭謹得體不卑不亢,給足了諸位大臣和羽皇的麵子,國務卿自覺看人的眼光無誤,麵上忍不住也覺得有了幾分光彩,於是伸出手去,微笑著慢慢將風妙顏扶了起來,“風統領過謙啦,如今在我寧州羽族裏,無論是市井商人還是販夫走卒,說起當今的國務卿是誰,未必人人皆知,可又有誰不知鶴雪風妙顏的大名?人人都說你是自昔年風淩雪過世之後羽族的新一代神射手,有鶴雪在,羽族的安寧就在;而有風卿在,鶴雪的威名便可維持不墜。”
風妙顏對於這些官場上的應酬套話早就是聽得習慣了,如何應對自然是胸有成竹,依然是一副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樣子,“承蒙大人錯愛,末將愧不敢當。風淩雪前輩乃是我羽族鶴雪團神話一般的人物,能做她對手的人,無一不是當時東陸北陸最頂尖的人物;當年她一人一弓單騎出陣,僅憑她的名字,便足以令天下九州震動,如此英雄人物,末將怎敢與她相比?”風妙顏妙語連珠,與國務卿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頓時又繼續互相謙讓起來。
倒是羽皇齊修明發話解了圍,“風卿不必過謙,卿家出身行伍久在軍旅,於東陸北陸各國軍事形勢相當熟悉,國務卿大人和朕其實都想聽聽你的意見。”
見羽皇如此說話,風妙顏倒也不好繼續推辭,隻好實話實說,“陛下和在座諸位大人所關心的一點,無非就是針對三陸九州日益嚴峻的軍事形勢,下一步我國應如何應對;有關此事的方略,微臣已在前幾日上交大統領的塘報中詳細敘述,不如就由大統領直接向陛下及諸位大人麵陳機宜,豈不更好?”
羽皇齊修明撫掌大笑起來,“好你個風妙顏,如今是越來越處事圓滑了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被你給打點的妥妥貼貼滴水不漏。”國務卿聞聽此言,也忍不住撫須微笑起來,眾人又把目光轉向大統領蘭正初,羽皇發話,“蘭卿,看來針對此事的應對,你和風卿早就在私下商議過了?”
蘭正初躬身長拜,“微臣官居鶴雪團大統領一職,抵禦外敵,捍衛寧州,乃是微臣的本分;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微臣自然不能不提前有所籌謀,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早做準備才能避免處處被動。”
羽皇頷首,“好,卿家有心了;那就說說看吧,究竟應當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