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突然變得很能睡,白天睡晚上睡,吃飯前睡,吃飯後還在睡。
夏再拎著午飯回來的時候依依依舊在睡,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安靜的坐在一邊看依依睡覺。
蜷縮著,如同嬰兒需要安慰。麵色依舊慘白,沒有血絲沒有生機,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此時的依依倒寧願長睡不起。
把手伸進被窩摸索到依依的手,夏再緊緊的握住。放心睡吧,我在這裏陪著你。
這樣的依依,夏再不是第一次碰到,睡覺,是她治療心傷的方法。
想起大學那會依依說,睡覺的時候可以夢到爺爺,爺爺永遠都會疼愛她,比爸媽,比項簡更甚。如今項簡這麼傷害她,夏再也隻能希望依依能夠想開些,不要鑽牛角尖。
從家趕過來的石墨一進病房見依依還在睡覺,不滿的皺眉,“她要睡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看看依依,“等她想醒的時候自然就醒了。”
“等她?等她睡醒,尚武的喪禮早就辦完了。”
“喪禮?”
“嗯,她一個朋友的。”
“石墨,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關於他們倆的事情告訴我嗎?我知道的項簡不會傷害依依,依依也不會誤會項簡什麼,我在熙回,很多事依依不願意告訴我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上次她打電話給我說要是項簡問她在不在我家,讓我說有。可是我根本沒有見到她人。”
“他們,”石墨猶豫了,“他們的事情我也不了解,碰到依依實屬偶然。我跟項簡是同事,關係不錯,知道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媳婦兒,每次說讓他帶來看看他都沒同意,說我們幾個單身漢看到依依肯定會喜歡,這樣會讓他多好多情敵什麼的,我們也知道他是開玩笑,不過真真見到依依的時候,我就理解項簡說的話了。”
石墨的表情一臉深情,夏再偷偷捂嘴,“噢......你喜歡上她了。”
“依依很好啊,在路邊救了我老板,然後被我在電話裏一頓吼也沒跟我生氣,我兩次都差點兒撞到她,她除了給我一個‘倒黴神’的稱呼以外也沒別的計較,她還半夜被我喊去救人,而且她救人的時候很認真,就是有點兒調皮,也就項簡能受得了她。”說著還詳裝生氣的瞪瞪依依,“得虧我沒陷進去。”
“嗬嗬,石墨,感覺你好,”轉著眼珠子,夏再在想合適的詞來形容石墨,“啊,你好悶騷,”瞥到石墨臉上鬱悶的神情,急忙補充,“就是心裏想的和嘴巴說的不一定一樣,但是心裏卻很想。”
“有嗎?”石墨狐疑,他有這麼明顯?想到項簡在肯德基對依依說的那句,‘讓你離他遠點兒。’不禁搖頭,果然,項簡很了解自己。
“有!”誠實的點頭,夏再開始打量石墨,身材勻稱,長相不錯,就是有點兒黑,不知道依依會不會看上他。她相信依依不會原諒項簡,身為依依的朋友,她會站在依依這邊,即便項簡是自己的哥哥,傷害了自己的朋友,她決不輕饒。
想到項簡,夏再突然來氣,依依都住院五天了,人影都不見一個,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去拿外套,“我出去一趟,她要醒了就喂她吃點兒東西,多跟她說說話,不能讓她再睡著了。”
“啊,哦。”
夏再急匆匆的出門,石墨一屁股坐在夏再剛坐的位置,試探性的伸出手去握剛剛被夏再帶出來的依依的手,剛靠近又收了回來,咳咳兩聲,正人君子,不能這樣占人家便宜。可,難得依依這麼安靜的在自己身邊,手又伸出去了,快碰到的時候被一聲咳嗽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