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依依居然笑開了,身體落地,劇烈的疼痛讓依依的笑容僵在嘴邊,接下來便是無盡的黑暗。
睜開眼看到白茫茫的屋子,依依以為自己進了天堂。
習慣性的起身才發現渾身都在疼,忍著疼痛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腳踝打著石膏。環顧屋內,什麼人都沒有,難不成是文昊自己給她處理的傷勢?如果不是,這公寓就會有其他人,或者有人從外麵進來,會是什麼人?慢慢躺好,開始回想掉下去的終點,好像是平平的地麵,會是地下嗎?
從掉下去的地方往高處看大概有個四五米,往下掉落的時間也挺短,這麼加起來一看,地麵應該是跟公寓的一樓或者地下室齊平吧,文昊不可能那麼變態專門挖掘一個大坑來給自己,那麼,那間屋子會在哪裏?公寓的後麵院子還是公寓中間?文昊說這屋子每天都會有變化,怎麼樣才能讓屋子不變化?
仔細一盤算,依依心裏大概有了打算,先得讓文昊不折磨尚武,再讓他把屋子的控製減少一些,這樣才能有機會逃出去。
想到逃一字,自嘲的笑了笑,這都是些什麼事情!文昊究竟哪來的錢準備這麼一撞精致的別墅來囚禁自己,陳如是對他真的什麼都不管嗎?
自己不見,為什麼沒有人能夠找到自己?
隱隱的委屈和棄餒開始浮出心間,如果出不去,就死了吧。死了吧。
可是她還很年輕,還沒有嫁給項簡,還沒有給他生可愛的女兒,更沒有和他一起同生死共白頭。
淚水,忽的就湧了出來,絲毫不顧主人的咬牙隱忍,肆無忌憚,川流不息。
這幾天的委屈,各種不甘和無力都傾灑在這淚水裏。如果,真的不能,那便死了,這樣,很多事情就解決了。
許自己死了,文昊不會放了尚武,但是,對於尚武而言,死了應該也是最好的解脫吧,不然知道宸耳和尚熵結婚的消息,他肯定會生不如死。
哀莫大於心死。
來來回回想了好多死,淚水也濕了枕頭,依依的心裏忽然就不那麼難受了。
死都不懼,文昊做出什麼事情,她都能接受應付吧。
當世界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堅強。
文昊帶著醫護人員進來的時候依依剛剛擦幹淚水,見依依醒了,文昊的臉色一鬆,急忙走到床邊關心到,“你醒了,想不想喝水?”
沒有理會文昊的殷勤,依依的目光注視著他身後的兩人,一個醫生,一個護士,那個小護士似乎有點兒眼熟。
想著依依是在跟自己賭氣,文昊沒有計較依依的沉默,轉身走到醫生跟前,“李醫生,看看腳踝有沒有什麼大問題,再開點兒止疼藥。”
被稱作李醫生的人一臉為難,兩手一攤,“文先生,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怎麼就為難了,你是我家的私人醫生,幫我朋友看個病都不行嗎?何況,她的石膏你都打了,你想半途而廢不給醫?”
文昊臉色一變,李醫生更加為難,“話不是這個理兒,我這醫藥記錄什麼的你讓我怎麼寫,陳小姐”
“陳小姐,陳如是她再怎麼也是我老婆,這個家,我做主,你趕緊幫我給她看看,好藥好器材都用上,錢我私下單另給你就好!”
“這,文先生,這位小姐住在這裏對她的腳傷是沒有幫助的,何況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應該帶她去醫院做全身檢查,看看有沒有內出血之類的暗傷,我能力有限,治不了什麼。”
“這!”
本來依依還打算趁文昊不注意求求醫生讓他幫忙,沒想到醫生居然主動提議讓文昊帶自己出去做檢查,隻要出了這狀公寓,不管哪裏疼,她都會努力逃跑的。
“內出血比什麼傷都危險,我當時隻是做了簡單的外傷處理,如果不帶她去仔細檢查一下,萬一出人命或者像之前那位先生一樣殘廢了,”
這個醫生說像之前那位先生,難道他也醫治過尚武?這個醫生是什麼來路?陳如是也知道尚武還活著?
“胡說,依依怎麼會殘廢,依依比那個倒黴鬼運氣好太多,掉下去的地方都沒有什麼碎石頭,你就別廢話,先看看,做檢查之類的後麵再說!”
“你,唉,不聽我的,文先生,我隻能幫忙盡量治好外傷,其他的什麼我都管不了,還有,陳小姐那裏怎麼說你去解釋,我不想丟了工作,更不想毀了名聲。”
“我又不傻,你看我出去跟人家說你把尚武治殘廢了?可笑得很,趕緊的,先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