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嗡嗡的震,項簡沒打算理會,可是一直震不停,秦賢搗搗項簡,“接吧,萬一有急事。”
項簡本來沒打算接的,拿出手機準備掛的時候,見是尚奇軒打來的,還是走開接電話了,接通就無奈的說到:“尚總,我真有事,別喊我回去上班。”
大概知道項簡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尚奇軒也忽視項簡接電話的不耐煩,“還沒忙完?”
無力扶額,“快了,”回頭看看進度,“今天下葬,這會兒牧師在禱告。”
“帶我給老人家道別,那個,你那邊忙完了就趕緊回來,”回頭看看依依,又扭頭看向窗外,“有個人,需要你見見。”
同事幾年,項簡知道尚奇軒讓他去見的人,出了生意上的就是生意上的,而且,基本都是尚奇軒懶得打交道的,思緒一番:“重要嗎?要是不重要,我想再等等,我爸他們準備這幾天把奶奶的骨灰跟爺爺的遷到一起。”
死者為大,尚奇軒也不急著讓項簡來見依依,之前他們莫名其妙的分手,他也隻知道一點點兒,隻是,嶽依依是肯定需要項簡陪的,就像自己犯病的時候最需要的是石墨,這種依賴,尚奇軒感同身受,“恩,大概一個星期吧,你這個星期忙完,下個星期一定要回來。”
“好。”
收電話的時候望著屏幕上依依的笑臉,項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爺爺去世,他用盡了所有能夠通知到她的方式。
爺爺病危了。
爺爺想見你。
爺爺說,有遺言要告訴你。
依依,你是真的對我失望透頂,連爺爺也不願意見了嗎?
短信、郵件、QQ、甚至MSN他都費勁波折找到密碼登上去給她發消息。
所有的消息,石沉大海。
項簡怎麼也不明白,平時對自己萬分要好的依依,忽然就鐵石心腸,對一向尊敬的爺爺也不理會了。
他到現在都記得,依依說結婚以後,他們要是吵架,她就躲在爺爺的書房裏,爺爺一定會幫她的。
依依,以後,我們哪有什麼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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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奇軒是有私心的,他想項簡趕緊回來,他比石墨更有資格陪著嶽依依,另一方麵,自己家老爺子好像知道嶽依依跟家裏一直在找的那畫有關係,在她身上開始動心思了。
一個小時不到,石墨就容光煥發的出現在病房了,嶄新的西裝,嶄新的襯衣,嶄新的皮鞋,看的尚奇軒一愣一愣的,“喲,這是要去相親?”
“......”不理會尚奇軒的打趣,石墨拿起病房的開水壺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望著石墨消失的門口良久,“希望她醒了你也能這麼高興。”
如果,她醒了的話,如果,她還認識你的話。如果,這個世界,太多的事情用上如果都會變得不一樣,所以人們才喜歡用如果來造句,如果他愛我,如果他不愛我。
打好水回來,病房空空如也,厚厚的化驗單用杯子壓在床邊的櫃子上,石墨好奇的拿起來翻了翻。
密密麻麻的醫學用詞和陌生的化學符號讓他頭疼了好久才找到重點,高處墜落,頭部受到重創,可能導致失憶,腿部二次受傷,骨折。
小小的一行字,石墨反反複複讀了十幾遍,映入腦海的隻有失憶和二次受傷兩個詞。
失憶,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肯定不會認識自己吧。
二次受傷,這麼說在她前不久受過傷。
詫異的看向躺著的依依,石墨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麼滋味。
翻出手機給小光打過去。
“大哥,”
“去錦繡隔壁那個公寓看看,那究竟是誰的,務必弄清楚背後真正的主人。”
“大哥,老爺子好像也在找,今天我看他手底下的人在那公寓進出好幾趟,還抬了個人出來。我們貿然進去,老爺子知道不好吧。”
“既然老爺子插手,我們就先等等,大少爺在家嗎?”
“不在,跟著老爺子去醫院了,”
“給少爺打個電話,問他在哪兒,他把車開走了,你去給他開車,別讓他一個人,最近有些不安。”
“好的。”